白承允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苏清月的样子。
“白承允,我跟你说,你是特别牛逼的命……你命里有我。”
“承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可能和任何男人上床!”
“我们监狱里可不寂寞。乱七八糟的潜规则,你听过吧……有便宜不讨,不是蠢猪么?”
“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呢。年少无知的时候以为那是喜欢,是因为世面见少了。现在看到你,甚至有点烦呢。”
“白承允,我没有爱过你。”
太阳穴的疼痛延伸至了整颗头部,白承允重重地呼吸,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要炸开。
他猛地睁开眼,双眸一片赤红。
苏清月在前台结完账往回走,正低头研究着手里的账单,斜刺里突然冲过来一股力道,拽住了她的手腕。
等身形站定,她已在空荡的楼梯间。
声控灯只亮了刹那就回归漆黑。
整个空间只剩下安全出口的指示灯,散发着幽灵般的绿光。
那抹幽森绿光中,白承允的脸上,布满了阴冷的寒霜。
他黑色的衬衣扣子解了两颗,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就要爆表的情绪。
苏清月莫名其妙,甩着被捏疼的手腕。
“白承允你疯了?你放开我!”
放开
?
曾经多少次他让她放开,她放了?
白承允嘴角勾起浓浓的讥讽,“以前没脸没皮,什么龌龊事都能做出来的人,现在在这里装贞洁烈女?”
他声音森寒,眼睛也赤红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
苏清月出狱这么久,和白承允这么多次见面,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从来都是惯常的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现在,他周身的戾气,眼中的恨意,像是豺狼虎豹。
随时都会将她生吞入腹。
“白承允。”
苏清月眼中多了一抹提防,“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承允狠厉的眼神顿时利箭般刺了过来。
她竟然还问,他想干什么?
鼻息都凝成怒气,白承允身形一动,手掌抬起,落在了苏清月细嫩的脖颈上。
掌心似是能感受到大动脉里流动的血液,白承允咬着牙,一字一句。
“苏清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恨不得掐死你!就这么一用力,拧断你的脖子!”
从此世间,就再无苏清月。
脖子被白承允的大掌桎梏,苏清月呼吸一下都困难。
她十指去抠那只手,想把它挪开,可是用尽全力,只让自己周围的氧气更加稀薄。
她的声音沙哑着,断断续续。
“白承允,有种你就弄死我啊。”
弄死了,一了百了。
他的旧仇,她的新怨,从此全都一了百了!
“弄死你,你舍得你的新姘头?苏清月,你到底是有多耐不住寂寞,一刻都不能缺男人?”
“我再耐不住寂寞,也比那些上了自己妹妹的人强一百倍。白承允,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让我恶心吗?就是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每次看见都想吐!”
她说他恶心,她说他道貌岸然。
一个整天周旋于各色男人间的女人,竟然也有脸,说他恶心?
白承允手上的力道又加大几分,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苏清月,是你毁了我!你还有脸说我恶心?”
苏清月全身皮肤收紧,她毁了他?
往他头上搭了一片青青草原,毁了他的名声吗?
那她呢?
她经受的那些,又算什么?
“白承允,你才毁了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到了你!”
十年爱恋,换来一个一厢情愿被人耻笑。
从此家破人亡,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