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再和孩子们吃点。”杜娘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地用劲儿洗衣服。翟裕良有些尴尬,笑了笑,对红衣女子说:“你婶耳朵不好,应该还有剩饭,我弄弄去,咱再吃点。”邹洋忙起身拦住翟裕良:“叔,我去弄吧,您歇歇!”这时,杜娘突然站起来,手里比划着:“你们嚷嚷什么?黄皮子、豆处子又上身了是不?”突然间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用一只手指竖在嘴边:“嘘!黄皮子来了,别吵吵!别吵吵!”邹洋站在一旁看傻了,也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也跟着杜娘的状态,小心翼翼地环视着屋子的四周。翟正阳紧忙跑到杜娘身旁,用手搥了搥杜娘后背:“妈!别瞎说了。瞎说啥呢?”又推推杜娘,快去外屋地热点饭,快去。杜娘瞪大了眼睛,喝道:“你推我干啥?你是谁啊?不要推我。”正阳顿时愣在那了。翟裕良急忙走过来用手拽了拽杜娘的衣袖:“别闹了,姑娘看着呢。”杜娘回手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巴掌打的很响,整个小屋听得清清楚楚,正翔也连忙跑过来,把杜娘推搡到一边。正翔一脸无奈的表情:“妈,你这是干啥呢!”杜娘突然紧紧地抱住正翔:“老儿子,别怕,妈在这呢,妈在这呢!这些妖魔鬼怪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些黄皮子豆处子,妈都帮你赶走,都赶走!”邹洋在一旁看了好久,看见爷仨儿在杜娘的身边忙活着,便默默地走了。正阳还在安慰着杜娘,等他反应过来,追出门外,邹洋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这时的夜色愈发的黑,黑的正阳的双眼放佛被一层黑幕遮住。
痛苦一来临,幸福就不远了。几年来,一直带着翟裕良干活的,从果子村出去闯荡,又从大城市回来的妹夫积攒了足够的资金便在县里开了一家涂料店,翟裕良也算是彻底安顿了下来,成了妹夫家的小工。翟裕良这个妹妹其实是翟裕良父亲翟荣的亲兄弟翟国的小女儿,后来从连镇嫁回了果子村,又跟随丈夫到黑龙江哈尔滨打了几年工,学了些技术。这个妹妹对于翟裕良以及果子村的整个崔姓家族来讲也是唯一一个上代亲系还有联系的亲戚。除了跟翟裕良家关系较好外,翟小妹一家与翟二哥家自从那次吃过猪肉之后也来往频繁,翟二更是凭借高超的交际技巧和妹夫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黎明翻转后,夜又来了。太阳渐渐地落山了,整个天空都显现着垂老和凄凉,就像那劳累了一天的工人的脸,坐在老板椅上数着钱的翟小妹,那红红的皮鞋闪着亮光与这凄凉的夜色明显不成正比,翟裕良在商店的门口收拾着工具,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布满了白色的斑点。翟小妹抽开出匣,将钱压在厚厚地记账本下面,然后望了望翟裕良:“三哥,咱家嫂子的病好些了吧。”翟裕良慢慢地转过身来,双目呆滞,那刀削般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无奈:“唉!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吃中成药,挺着呢!这不昨天还闹了么,把正阳的对象都吓跑了,翟小妹皱皱眉,叹了声气:“这样可不行啊,这不耽误正阳么,况且这中药治标不治本,要不买些西药试试吧,我听老张(翟裕良的妹夫姓张,也是巧合,外号叫张老黑和翟大的岳父一样)留学刚回来的老同学说,西药对治疗各种神经疾病,要比中药强好几倍。好多得了十多年这病的据说都被治好了。”翟裕良突然双眼来了神:“嗯——,西药贵不啊?疗效真的那么神么阿。要是太贵了就拉倒吧。你嫂子,这样我都习惯了。也不在乎再多个十年二十年了。”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翟小妹看了看翟裕良又看了看出匣里的记账本 :“这么的吧,老张朋友再来,我让他留点药,咱先吃着试试,好的话再买。”又瞅瞅翟裕良,“三哥,不用你出钱了,我帮你先垫着,等你有钱了,再给我就是了。再说是给嫂子买药也不是乱花钱,我家老张也会同意的。”翟裕良思忖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要不然买药的钱就从我工资里扣吧。药!少买点就行,别买太多了,在这三哥我先替你嫂子谢谢你了。”翟小妹瞥了翟裕良一眼:“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