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正阳、正翔跳上马车,爷仨儿便向苞米地进发。勤劳的杜娘啊,早已在苞米地等候多时了,站在那最后一堆从苞米茎上撕扯下来的苞米棒旁。马车,哒啦哒啦的走进玉米地,两垄玉米杆,顺着马胸和车板一点点倾倒。杜娘手里举着玉米杆,尽力的摇晃:“这呢!这呢!”翟裕良把马车停下,正阳、正翔从车上跳下来。正阳走到杜娘面前:“妈!你上一边休息一下去吧!我们装就行。”翟裕良也跳下马车:“对,休息一会儿吧!”杜娘没有搭理翟裕良,鎚了一下正阳:“快点装!”正翔早已蹲在苞米堆旁:“爸!装吧!”翟裕良点了点头:“恩!快点干,天黑前就能弄完。”就这样,马车一趟趟从家里到地里往返着,直到太阳落山。汗血宝马啊,最后一车了,月亮显得异常的亮,翟裕良在车前板悠闲地赶着马车,正阳正翔坐在被四块箱板挤得满满的玉米堆上,紧紧地靠在母亲身旁,夜里静悄悄,只能听见蛐蛐的鸣叫,呼呼地小风好像在庆贺这秋收的完成,呼、呲、吱发出不同声响,演奏着一曲秋收的歌。马车的轱辘声咯吱咯吱的响,“吁~”马车停下了,翟裕良跳下马车,“吱~”的一声,打开大门,又坐上马车,“驾!”枣红马器宇轩昂的朝着院里走去,翟裕良坐在车头指挥着,像一个威武的战士。走到院里的苞米堆旁,马车停好,杜娘缓慢地从车上下来,正阳、正翔将一穗穗玉米像炸弹般抛下,翟裕良,打开车尾侧的箱板,玉米“哗!”的一声从车上倾斜下来,翟裕良拿来二齿子、洋叉,吼道:“让开!”正阳、正翔忙从马车上跳下来,翟裕良挥起二齿子、洋叉便向着车上的玉米招架,玉米哗哗的落下,那皎洁的月光加上闪亮的叉,难道是闰土吗?等待偷西瓜的猹。不过一会儿,活都干完了,爷仨儿,走进屋里,趴在炕上不能动弹。杜娘晃着脑袋走进来,神情恍惚,瞅了瞅,突然间张口大骂:“都给我起来,你们这些,黄皮子、豆处子,又跑到我家干啥?”翟裕良支起身体,感觉不对,朝向正阳:“正阳,快给你妈拿药,这是病又犯了。”正阳马上抽身起来,忙从“出匣”(抽屉)里取出药,到“外屋地”(厨房)舀了一茶缸水,送到杜娘面前,杜娘神情紧张,看都没看,一把将正阳手里的药,打的四散,把正阳推到一边:“滚!滚出我家去,滚!”正阳皱着眉,眼里含着泪珠:“妈!我是正阳啊,正阳!”杜娘也不管什么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开始砸,吼道:“滚!你们这帮黄皮子,豆处子又跑我家干嘛,滚!”正翔早已从炕上爬起来,走到杜娘面前:“妈!别闹了!妈!”杜娘慌忙紧张的样子,一把将正翔抱住:“老儿子,你没事吧!没事吧!你们这群黄皮子、豆处子,别想害我老儿子,滚!都给我滚!”不时地晃着脑袋,像侦查员一样四处的张望。翟裕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拉着正阳的手:“大儿子,别说了,走!咱今天晚上去你二大家住一晚吧!明天你妈就好了,这是病又累犯了。”正阳眼泪不由地落了下来,叹了声气:“好吧!”转过头面向正翔:“好好照顾妈!”正翔也眼含热泪:“恩 !”
农忙啊,就这样结束了吗。杜娘就这样疯狂下去么……
翟家小屋,那抹了无数次,已经留下一道道鳞型痕迹的屋顶,就像一片盐碱地被移动到空中,一个身影在上面不停地晃动着,用木棒尽力的敲打着那葵花,葵花籽就像放在炉盖上的玉米粒,一蹦一蹦的,这情景使人不禁慨叹——“颗颗葵花籽啊,这跳跃的水珠,溅到天上吧,溅到那最后一抹夕阳的背后,泰勒的画啊,也失去了光芒,敬佩这动情的农妇击葵图。”那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正翔却不懂风雅,硬要破坏这美景,在屋下大声地喊道:“妈!快下来,老爸疯了,要把后院的墙拆了。”杜娘听见了正翔的呼喊,马上顺着梯子爬下来。杜娘走到正翔身边,蹲了下来:“咋了,老儿子。”正翔瞪着两个大眼睛:“妈! 爸,听二奶奶的话,要把后院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