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镐子、洋锨、洋叉都拿了出来。木讷的母亲,扛起重重的锨镐,砸碎土块,撒上洋草。懂事的正阳取来一桶桶清水,杜娘用洋叉搅动着胶着的泥水,奋力的抬起一块泥,啪,堆在墙基,啪啪啪啪……,就这样,一座崭新的城墙逐渐完工,人类伟大的艺术作品,就在滴滴汗水中形成。
新墙完成了,却挡不住一张阴郁的老脸的张望,村里管农业安全的又矮又胖的钱贵——也就是在快要秋收的时候,拿着个镰刀,在各家的田地里巡视,负责各家的粮食不被偷盗的安全员,农村俗称叫“瞰清的”,在村里人们喜欢用老话讲就叫片长,钱片长站在墙外朝院里望着,好像搜索着什么,不大会儿,走到新夯的墙跟前,偷偷瞄了一眼,看见杜娘已经回屋了,便伸出左手摆了摆,示意正阳过来。正阳和钱贵是打过交道的,以前家里没吃的,正阳和正翔经常到离家最近的西边的地里去偷掰玉米棒烧着吃,也被钱贵抓住了好多次,但钱贵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每次都没有过多的去责难小哥俩,因为钱贵知道翟家的情况。在一旁收拾砌墙工具的正阳看见钱贵叫他,便走到新墙跟前,看着钱贵那圆嘟嘟,胖胖的脸蛋说道:“咋了,钱叔,不去好好的看地,找我干嘛啊?”钱贵那圆嘟嘟的脸庞,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臭小子,这两天没去偷苞米吧?”正阳很惊讶地回答:“当然没,好久都没去苞米地了。”钱贵笑嘻嘻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好孩子!今天,钱叔来不是来跟你算以前偷苞米的账的,钱叔最近出麻烦了,希望你能帮帮忙。”正阳更加惊讶了:“钱叔出麻烦了,啥麻烦啊,我还能帮忙?”“对呀,你可能帮大忙了。最近你家西边这片地闹鬼了,苞米一片片的被偷啊,我看了两宿也啥也没抓着,实在没精力在这耗着了,你家离这片地近,你平时帮钱叔注意一下,有啥动静通知钱叔,钱叔就在东边那个窝棚里住,知道不?”正阳听后,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就像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侦探一样,瞪大了眼睛说道:“好啊,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大侦探,钱叔这次给机会了,绝对完成任务。”那钱贵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说道:“臭小子,还大侦探,好啊,就这么定了,看来我平时没白照顾你们小哥俩啊,对了,也不用天天看着,就一早一晚留意着就行。钱叔,还有事先走了哈。”说着钱贵便扭着胖胖的身子走了,像一只玉米虫,蠕动着那肉嘟嘟的身躯。杜娘推开屋门,从屋里伸出半个头来,喊道:“吃饭啦,吃饭啦。”正阳回过头瞅瞅门口那露出的半张脸回答道:“知道啦!”夕阳的余晖渐渐地倾泄下来,照在门口的那半张脸上,像被岁月的刻板打磨,浮雕地更加沧桑、垂老。
自从听了钱贵说大量苞米被偷掰后,正阳还真当回了事,每天早上起床首先就是趴在墙头往远处的玉米地看,傍晚也走到小院旁的草地上拿着手电筒往远处晃晃,起先两天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到了第三天正午,正阳突然发现玉米地有一撮苞米叶在剧烈的摇晃,正阳像发现怪兽一样,紧忙翻过墙头,向目标靠拢,不时的还弯下腰,甚至匍匐前进,恐怕被即将接近的目标发现。靠近那晃动的玉米叶能有50米的距离,正阳便趴下身子卧在垄沟里,一点点蠕动身体靠近那晃动的玉米叶。在距离晃动玉米叶10米处,正阳停了下来,悄悄地抬起头朝着前面望去,让他吃惊的是并没有看见偷苞米的贼,相反看见一男一女相拥着亲吻,正阳又向前蠕动了一下,扒开挡在眼前的玉米叶,才能看得仔细,那两个人竟是周仓跟王寡妇,周仓正在用他那肥猪一样厚厚肥大的嘴唇亲吻着王寡妇的樱桃小口,亲热了一阵,周仓便挪动笨重的身躯,用力的将四周的苞米杆向外踩踏,不一会儿,便踩踏出一个天然的圆形的大床,苞米杆都是朝外的,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朵美丽的太阳花,当然这美景正阳是看不到的,因为为了不被发现,正阳老老实实地趴在垄沟里,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