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末世灾变之后的秩序？”
“应该说是，梦里的末世。”
“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程不同，殊途同归。”
黑衣男说完，眼前的场景全部崩碎。
一切一切，又回到那雨天的十字路口上。
“看你的选择了。”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前面的车辆纷纷启动。
他继续往前行驶，还打开了车里的CD。
没有音乐传出，但是有一段对话传来。
“糖......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汐言，好好看着我，你会好起来的。”
“嗯呐，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记得要记得我。”
“呜呜......嗯......”
......
韩唐神色微动，伸手关掉了CD，问黑衣男：
“你怎么会有这段录音？”
“忘了？我在你的梦里，这些都是你的记忆。”
“这也是你的异能之一吧？”
“你现在已经将刚才的经历都想起来了呀。”
黑衣男听到韩唐提到异能，立刻明白了所有。
“看你现在还挺正常的，不像心殁了。”
“我想通了一点。”
“什么？”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在乎过什么，她只是长得像汐言而已。”
“......你这，不就是一种极端去掩盖另一种极端？！”
黑衣男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无奈。
他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真不知道那本破日记为什么会选择你。”
“日记？”
韩唐慢慢转过头去，看向他。
“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你醒来就知道了。”
“现在，我只负责帮你找回本我，不能让你醒来之后就变成一个痴傻儿。”
“那么严重？”
“废话，这可是心殁，你在现实世界根本没办法找到自己的归属。”
“那为什么，日记选择了我？”
在车上沉默了很久，韩唐才问出了这句话。
“准确地说，日记选择的是未来的你。”
“你现在，没有破妄，反而自己深陷虚无之中。”
“你是不是深感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也许重要，我只是觉得都没有意义。”
韩唐低声回答，落寞地看向窗外，雨水把车窗洗涤，但又带来雨珠遮掩的模糊。
模糊了窗外的车辆行人，绿植楼宇。
“没有人可以永存，我只希望早点安息。”
黑衣男沉默了，将油门踩深得更深一点。
车窗外的景物更快地逃离了韩唐的梦境。
他再次打开了CD，但CD一点声音也没有。
韩唐感受到久违的清净，在梦里沉沉地睡去。
……
现实世界，韩唐昏迷的第九天。
医生们看到韩唐病情稳定，于是把他转到普通病床里休养。
韩言一直守在他身旁，偶尔精神顶不住便叫来刚下课的陈天行过来守着。
今天，陈天行有点郁闷地走进病房内。
韩言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准知道没好事：
“你在学校遇到什么问题了？”
陈天行知道韩言要问他，毕竟在韩唐康复以后这个问题也要面对。
他用食指和中指敲打两下病床旁的柜台，斟酌完毕，说道：
“救人被别人诬陷成怪物了。”
“什么？你们怎么做到的？”
陈天行故意省去韩唐的异能部分，然后添油加醋地给韩言解释了一通。
“......之后，她们就在学校发小作文污蔑我们。”
“我在警局录口供时，那三个女人一直揪住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