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苏久哲从手机里找出一张与楚曦和张晨的合照，合照上面三个人都笑得十分开心。
一切清晰得仿佛昨日，他眸色微闪，忍不住攥紧了手机缓缓佝着腰将头抵在了方向盘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怎么……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呢？”
他的声音太轻，尾音落下的瞬间便被吹散了风中。
同样是深夜，“夜色”酒吧中却正是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形形色色人的脸上，到处都是杯子撞击发出的声响，舞池里永远不缺乏扭动着的年轻腰肢。
两个穿着黑色小皮裙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吧台的一侧窃窃私语，而两人目光所及，正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衣五官深邃面容英俊的男人。
“诶你看，那个怎么样？这颜值，要是去当明星肯定也能火！我决定，今晚就他了！”
另一个嗤笑一声，“得了吧，这可是天菜，能看得上·你这样的？”
被嘲笑了的女人似乎是不服气了，当即就扭着腰踩着高跟走了过去。
“帅哥，不请我喝一杯？”这是惯用的搭讪方式，百试不爽。
正闷头喝酒的
路逸笙皱了皱眉，那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简直难闻得要命，这让他在厌恶之余越发地想念那个已经离开了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路逸笙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
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这样的声色场所，他像是疯了一般地想要找到与楚曦相似的人，这样他或许还能骗骗自己……也许楚曦没有死，她只是生自己的气躲起来了。
不知是哪个生意上的伙伴听说了这个，于是前些日子路逸笙便收到了那人送来的礼物。
那个名叫可可的女人模样跟楚曦几乎有七八分的相似，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身材前凸后翘，不像楚曦瘦得连抱着都会硌手。
这样熟悉的脸令路逸笙止不住晃神，可他知道，她终究不会是楚曦。
可可大概在来到他这里之前就已经得到过指令，于是在路逸笙默许将她留下之后，她便娇笑着上前来。
路逸笙坐在沙发上没动，冷冷开口：“滚下去。”
他说的丝毫不留余地，但可可只当这是情趣，于是越发妖精似的缠了上去。
做他们这行的从来都没有选择客户的权利，遇上像路逸笙这样有钱又长得
好看的，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不对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这与楚曦长相相似但性格却天差地别的女人令路逸笙内心狂躁不已，一方面他需要找一个模样相似的人留在身边聊以慰藉，一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代替楚曦。
这样的念头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成了两半，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掐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他险些将人给掐死。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纪然赶了过来，开门看到的便是路逸笙丢了魂似的坐在地上，而之前被人送来的那个女人捂着脖子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
“疯子，他是疯子……他刚刚居然想掐死我！”女人指着路逸笙，哑着声音跟纪然控诉。
跟在路逸笙身边这么多年，纪然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的样子，他瞪了一眼还欲开口的女人，一时竟也不敢上前。
不知过了多久，路逸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了起来，声线平稳地吩咐道：“把人送走，给她一笔钱。”
自那之后，路逸笙再也不把人养在身边。
除了能提醒他楚曦已经不在的事
实以外，那样毫无用处。可自那以后，他也越发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一日比一日空旷。
路逸笙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是戾色，“滚开。”
搭讪的女人也是酒吧中的常客，被路逸笙这么拒绝顿觉面子上实在过不去，脸色一变就要伸手去碰他，只是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