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路逸笙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戴着口罩的护士给拦在了门口,“先生,您不能进手术室,麻烦在外面等候。”
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护士将他推出去之后便合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路逸笙颓然地后退了几步,近乎崩溃地抓着头发犹如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他身形微晃,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医院的灯光亮如白昼,他却无端觉得冷。
那种冷意像是从心底一点点往外渗透,最后吞没身体所有的热度,是他,害了楚曦……
他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再动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低着头的路逸笙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整个人僵住了一瞬。
很快,有脚步声响起,是结束了手术的医生和护士。
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令所有人都身心俱疲,路逸笙后背满是冷汗,像死过一次一般僵着身体走上前,他意识混沌却听见自己格外平静的声音。
“我的妻子,她怎么样了?”
主刀的医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面上带了几分不悦,摘下口罩用英语严肃道:“经过手
术之后病人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孩子也没事。”
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路逸笙险些连呼吸都骤停。
不等他组织好语言,医生又道:“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连平日的饮食都要多加注意,饮酒更是万万不可的,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后果。”
这话让路逸笙犹如被人扼住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
在加护病房住了一夜,第二天情况稳定了下来楚曦总算得以回到普通病房,纵使如此,她也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清醒过来。
楚曦甫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路逸笙憔悴不已的脸,她张了张嘴,可喉管的干涩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大概因为太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路逸笙的动作迟缓了一瞬,怔住片刻才回过神来去倒了杯温水,而后用棉签一点点沾在楚曦干涩开裂的嘴唇上。
医生交代了很多要注意的事项,路逸笙一条条都记了下来,可偏偏不理会医生让他去好好休息的建议。
自打楚曦进手术室再到出来,他就压根没合过眼,此时眼下满是乌青,下
巴也冒出了许多胡茬,全然不像那个时时都精致完美的路逸笙。
喝过水之后楚曦感觉好了一些,还么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下意识问:“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路逸笙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病房里顿时静了下来,楚曦后知后觉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不敢轻易开口,她怕最后得到的会是足以要命的消息。
楚曦的清醒让路逸笙找回了一些理智,他勉力笑笑,上前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别担心,你跟孩子都好好的,有我在呢。”
这话让楚曦安心不已,但刚接受完手术的身体实在虚弱,不一会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即使这次有惊无险,楚曦的身体却还是大不如前。
为了孩子着想,两人也只能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楚曦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活动,她现在的身体说是易碎的泡泡都不为过,稍有不慎就要出事。
楚曦知道路逸笙对于答应自己喝酒的事情一直自责不已,可她也知道这之中做错事情的其实是自己。
只是这时候说再多都是无益,她便再绝口不提医生明令禁止的事情
,只安心在医院养胎。
医生嘱咐说是尽量吃一些易消化的流质食物,这样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于是路逸笙便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楚曦带各式各样口味的粥。
见他乐在其中,楚曦也就随他去了。
她没说的是,自从手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