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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下意识的遮住头,“你要干什么?”声音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慌张。
“让空气流通起来,一个通风的房间更适合病患恢复。”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对方——黎刚才挡的,显然是那双竖起的耳朵,考虑到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这无疑是一个条件反射动作。“我又不是第一次瞧见了,没什么好遮的。再说了,我觉得它挺有趣的,至少不难看。”
黎反应过来后才缓缓放下手,不满的皱眉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夏凡边说边掀开被子,检查对方的伤势,而这次狐妖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反应。相较于近距离接触,她竟更像是介意自己的外形一般。
绷带上有斑斑血迹渗出,应该是她擅自挪动身体所致,不过比起横跨腹部的伤口,这点出血量根本不值一提。不是那种能浸透衣服的大出血,就已经算好消息了。
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就能恢复意识,并且遏制住伤势的扩大与恶化,黎之前的那番话倒也不是虚张声势。
换作人类的话,早就凉透了。
“没事不要乱动,老实躺着休息就好。”夏凡将她的身子重新按下,“晚上我重上一次药,顺便更换下绷带。当然,疼痛肯定免不了的,不过你连缝针都能坚持下来,换药应该不成问题——”
“为什么?”黎低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夏凡挑了挑眉。
“为什么……你要救我?”沉默半晌后,她重复了一遍。
“这是啥奇怪的问题,救一个合作的伙伴,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他居然说伙伴?
黎愣神了片刻,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人类这么称呼自己。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不对,她不能因为一个叫法而迷惑,人的行为皆被利益所驱动,这跟心性无关,而是人的本质。
“那可太多了。”夏凡耸耸肩。
这个回答同样令黎颇为意外,她原以为对方会继续掩饰下,没想到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黎忍住阵痛不断的伤口,喘了口气,“说说看?”
“差不多跟之前一样,主要是聊天。不过我想将合作延续下去,最好是长期如此,毕竟想了解的问题实在太多,一两天根本不够。”
黎怔住,她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人脑袋没问题吧?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一个立志于成为方士的人,居然会想着和妖建立起长期联系——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去枢密府供职的?
考虑到之前他还敢说出“用了解来消除偏见,再普及到方士群中”的荒诞之言,或许脑袋真的有点不太正常。
“不行。”她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
“我要向枢密府复仇,而你是枢密府的方士,我们迟早会成为敌人。”
“为何事复仇?”
“我的师父……”黎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被枢密府抓走了。”
“可你明明说过你没有师父。”夏凡好奇道。
“因为她从未收过弟子,也不允许我叫她师父。事实上,我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她顿了顿,“自我悟事之后,一直将她当做师父看待。”
“她是人类?”
黎点了点头。
“是因为和妖在一起的缘故么?不对……”夏凡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倘若真是如此,他们应该优先抓捕你才对,可听你的说法,枢密府并不像是冲着你来的。”
“确实不是,他们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复仇的心情我懂,但你师父会怎么想?她真的希望你复仇吗?”夏凡决定利用自己被荼毒多年的经验,展开心灵鸡汤攻势,“毕竟你的对手是枢密府,用以卵击石来形容不过分,比起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