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月亭,雪儿不理周启,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雨瑶,轻声安慰。
雪儿的安抚令雨瑶的心理堤坝彻底崩溃,仇恨、委屈,屈辱,畏惧,绝望等情绪瞬间涌了上来,趴在雪儿怀中嚎啕痛哭。
周启坐在另一侧的石凳上,品着美酒,并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哭累的雨瑶渐渐没了声音,只有无声抽泣。
雪儿看向周启,眼神里有着埋怨和不解。
放下酒杯,周启语气随意:“天塌之后,怪异不断。本少就是为了确认雨瑶是否还是你本人,看你哭了这半天,估计是真的。放心,本少虽纨绔,却不会欺凌妇孺,乘人之危。今后你只管在我府中住下,邻居多年,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言罢,周启贱兮兮的在雪儿脸蛋上捏了捏,得意洋洋的离去。
看着少爷的背影,雪儿心中一叹,她最了解周启,知道少爷肯定有事情没说。
沿湖而行的周启面色有些沉重,刚刚所作是对雨瑶的试探,同样也在试探女鬼。
他发现那虚幻的女鬼并非实物,雨水和手掌都接触不到。女鬼大概不具备攻击能力,在自己嗅雨瑶脖颈儿时她没有趁机动手,被偷袭时也没有还击。而且这女鬼没有控制雨瑶,在周启的欺凌之下,雨瑶的反应没有任何异常。
凌辱雨瑶时,女鬼面色略显愤怒,当裹挟着真气的一刀突然临身,女鬼也稍有惊恐,却没有离去,这说明那一刀或许可以伤到她,但她依然不愿离开雨瑶的身躯。
此时天色将晚,薄云笼罩月色,心里盘算着这些猜猜,很快就回到内宅,看着院中被风吹动的老桃树,想起了石桥镇的那片诡异树林。
天塌之后,草木与深秋时节焕发第二春,连自家院子里的这棵桃树都发了新芽,城外更是如此。
拢了拢思绪,长吸口气,周启此刻对于提高自身修为有种前所未有的迫切。
雪儿自城外回来,胆子也大了不少,晚上不再让周启陪她。
听到隔壁雪儿也回了房间,周启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多日奔波,他也有些疲惫。
第二日清早,继续在老桃树下练刀,然后和雪儿一起回房用早餐,这是他们多年的生活习惯。
雪儿没有责怪周启,只和他讲了讲雨瑶的事。
昨夜周启离开后,雪儿陪着她回了房间,路上雨瑶不再哭泣,也没有说话,对于雪儿的安慰,她只是轻轻点头。
雪儿能感受到她心里的委屈,为了张家的血仇,他承受了太多。
早餐过后,雪儿带着雨瑶去湖上泛舟,还说中午她们要自己烤鱼。
周启来到前院正堂,已经在此等待的江龙见少爷进来,躬身行礼:“见过少爷。”
对这位府中老人,周启向来都很尊重,江龙也算他的小半个师傅,除了狂刀斩,很多杂七杂八的功夫就是在江龙这学去的。
二人闲聊了几句,周启便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江龙。接过册子翻了几页,江龙突然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又翻了翻,抬头看向周启,颤巍巍的说:“少爷,这是狂刀斩?”
“哦?江老哥知道这刀法”,周启问。
江龙收敛激动的情绪,回忆道:“当然知道。大概二十年前,国师府广招天下英雄,我那时年轻气盛,也曾经加入过一段时间。这狂刀斩,可是国师府的真传武学,只有国师府真传弟子才能习得。此刀法刚猛霸道,是不可多得的上等武学,公子是怎么得到的?”
“前些天在柳柏那里找到的。”
“柳柏、柳柏,怪不得。”江龙一边盘算一边点头。
“江大哥发现了什么?”周启问道。
江龙道:“国师府弟子遍布天下,有掌控地方、监察百官、了解民情之责。看来柳柏也是国师府的弟子,被安插在北州军中,不过他被发现了,才被放在柳林县这个小地方,多年来不闻不问。当年北州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