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臣愣了愣。
如果说蜡娃娃的盛夏里有烟花，那瓷娃娃的盛夏里有它。
结果他只是淡然拿出手机：“今天六月九号啊。”
陈安宇也看了看手机，以为自己看错日期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同桌，表白这种东西难道还能半途而废吗？
先说：“我喜欢……”
然后半路后悔：“我喜欢食堂早上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对面女生：“？？？我心动二十秒，你把我约上五楼，我爬得累死了，你告诉我这个？？？”
陈安宇带着他走进饭店，看了看菜单：“你先去二楼307。”
饭店设计简单大气，没多少人，苏昀臣估算了一下这个地方的放假，说服自己不去看菜价。这地方人少，一是因为贵，二是因为地方难发现。
绕了得有九路十八弯才过来的。
陈安宇之前就这么带同学来吃饭？他家确定支撑的了？？
苏昀臣没多想，但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七点之前能回去吗？生日我得带着苏归。”
陈安宇看着已经指向六点半的表：“想啥呢？”
苏昀臣没再多说，毕竟人家说过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嘛。
老板悄没声走过来：“你爹上次带客户吃饭开发票了，你不是说表白吗？怎么带男同学？”
陈安宇看着表走了五圈，给老板拍了张照片：“饭开始做吧，确定你安排的很好？”
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表白是不？这种事情老子经历多了。”
陈安宇走到楼上。
他和苏昀臣对坐玩手机了一会，包间里的空调都烦了，饭才上来。
默默无言吃了一会儿，蛋糕端上来了。
苏昀臣看着那个盒子，沉默了一会：“我有个问题。”
陈安宇夹了块肉：“什么问题？”
苏昀臣的头发被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卷起：“你跟别的同学也这样吗？”
陈安宇故意不说正事：“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苏昀臣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问你呢。”
陈安宇依旧看着窗外。
窗外正好能看见海。
海在晚上这个时候是灰色的，只是淡淡泛着浅浅的月光，不似白天明亮。
他不知道说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想出来的话，一下子却都说不出来了。
他原以为这种事情会是自己先起头，没想到苏昀臣会首先说出来。
他其实也没那么迟钝，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吧。
可能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暗恋一个人，普通人听说这个人有心理障碍，家庭怎么样，应该就退步了，反正也没在一起，之前觉得没表白是失落，现在觉得没表白是正确。
忘记了是不是他说的、或者听别人说过的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看见他的缺点之后更喜欢他了吗？
“不是这样。”
他回眸一笑：“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