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姚古大营内;
姚古看着眼前的调令愁眉不展;
大帐两旁分坐着姚家军的各级将领……
姚古轻轻放下调令,叹气说道:
“诸位,老夫刚刚收到童贯的调令;
他令我们十万姚家军前去江南,协助他平定江南的反贼方腊……
你们都议一议吧!我们究竟该如何行事?”
坐在一旁的儿子姚平仲抱拳说道:
“父亲,几日前探子来报;
说西夏听说了山东军和江南军的厮杀,他们也有些蠢蠢欲动。
若是我们大军调动,西夏军说不定会进犯我宋疆。
以孩儿之见,我们姚家军不能擅动。
免得西夏李察哥有了可乘之机……”
姚古用手轻轻拍了拍桌子上的调令,叹气说道:
“这份调令,童贯可是借助了官家的口气啊!
到时候难免他会用官家来压我姚家军?”
“哼……
父亲真是多虑了,我们怕官……
不对,我们怕他童贯做甚?
以前我们西北有三四支大军,还不都是因为他败光了?
如今倒好,西北只剩下我们姚家军这一只独腿了。
我们拼死拼活的守护西北,难道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
若是逼急了我姚家,我们也……”
不等姚平仲的牢骚发完,姚古赶紧大喝一声道:
“住口,
你这逆子休要胡言乱语……”
姚平仲脖子一梗,陆续说道:
“孩儿就说怎么了?
现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姚家军根本守不住西北;
真正守护西北的重任,如今竟然落在一个反贼身上。
他们这些身在庙堂的高官难道都不觉得耻辱么?
他们不觉得耻辱,俺还臊得慌呢!
西夏人之所以老老实实,还不是怕了祝彪?
我们若是再去支援了江南,这西北可真就落入祝彪手里了。
可真就是天下一大笑话了……”
姚古一双白眉紧紧拧着,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大帐门口;
仰头看向远处大宋和西夏的分界线,也就是横山;
他声音低沉开口说道:
“我们即便是这次不去支援江南,这西北也快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老夫听闻祝彪已经在燕云十六州建立皇宫了。
等他建国立号,这西北他肯定要全盘吞下;
到时候我们姚家军不知何去何从了?”
姚平仲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父亲身后,带着惊疑的说道:
“要不我们姚家也……”
姚古猛的一转身,老眼内射出两道寒光,紧紧地盯着姚平仲。
姚平仲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话。
姚古快步走回帅座,继续沉声说道:
“对于童贯的调令,老夫打算不理不睬;
若是我们离开西北,就是祝彪经略西北的大好机会了。
他只要控制住整个西北;
山西、陕西等地就彻底落入他手里了。
到时候朝廷的形势会更加不利;
我们按兵不动,也算是替朝廷守住最后一片净土了……”
这时候一员将领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大帅,末将以为对童大帅的调令,我们不可全听,也不可不听;
我们不如派出三五万人马前去江南;
这样的话岂不是一举两得?”
姚古脸上没有表情,犀利的老眼从所有人身上扫过;
他只是点了点头道:
“李将军言之有理,你的建议非常中肯,老夫会考虑一番;
不知其他将军可还有想法么?”
帐内的其他将领都各抒己见,有的根本不屑一顾,建议不要理会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