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浩淡淡的一摇头道:
“世人皆知梅大郎重情重义,可你却不知朝廷真正的黑暗?
其他人不说,呼延将军带五万兵马,几乎同祝大帅同归于尽;
可最后呢?
还不是被高俅陷害?
使得他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
这六贼把控朝堂,容不得他人有半分功劳;
对真正的忠臣良将,可谓是赶尽杀绝……
而圣上也被他们彻底蒙蔽,听不到一点他人之言;
这天下百姓之苦,梅将军难道真不知道么?”
梅展听了这话,不由得垂下脑袋;
他梅家当初就是富甲一方的高门大户;
后来被官府陷害,梅家被抄家发配;
妻子李秀文在发配的路上,被羞辱至死;
他就是为了给妻子报仇雪恨,才不惜杀上官府,然后占据武夷山落草;
后来才接受招安,一路做到了节度使的位置……
若是说对贪官污吏的了解,他梅展比谁都清楚;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身居高官,已经看不到底层百姓的挣扎。
种浩见梅展黯然失色的样子,叹气道:
“我山东军本无心同梅将军起了冲突;
这次就是为了前来斩杀宋江;
只要梅将军不横加阻拦,我这就放梅将军离开……”
梅展听了,猛的抬起头来,开口问道:
“你要放了梅某?
你就不怕梅某日后向童贯告密,他会对老种经略相公不利么?”
种浩笑着摇了摇头,底气十足的说道:
“你以为我现在还怕他童贯么?
实话不妨告诉你;
这糜烂的大宋,只要不派来我父亲的西北军;
我们山东军跟谁都敢碰上一碰……”
梅展听了,心头巨震;
他无奈的闭上双眼,开口说道:
“小种将军就放心吧!
我梅展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官小职微,但也不是阿谀奉承之辈;
更不是落井下石,恩将仇报之辈……”
种浩笑着说道:
“我相信梅将军的为人……”
“来人呐,将梅将军坐骑兵器拿来,送梅将军出营……”
梅展也不再客气,重重的一抱拳,转身走出山东军的中军大帐……
一旁的武松急道:
“种军师,那些朝廷官兵的大营本来就像龟壳一般;
如今将他放走,到时候岂不是更难拿下?”
种浩成竹在胸的笑道:
“武二哥放心,我们放走梅展是福不是祸;
朝廷狗官的内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梅展从咱们大营轻轻松松的走出去,说不定早就被有心人给报上去了;
这说不定就是他们内斗的开始……”
梅展回到他的本部大营,副将见到他归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副将原以为梅展肯定会被山东贼寇斩杀;
他们已经将梅展被擒的事情报了上去;
没想到现在竟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将军,他们可曾为难了你?”
副将和几个部将赶紧聚拢了过来。
梅展无力的摆摆手,只是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的回了中军大帐……
副将和几个部将对视一眼,停顿片刻,然后跟着梅展也进了中军大帐……
副将一抱拳,试探着说道:
“将军逃脱贼军的魔掌,真是可喜可贺。”
梅展又是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
“本将哪有那个本事逃出来?是祝彪把本将给释放了……”
副将听了,心思转了几转,依旧抱拳说道:
“既然那些反贼惧怕朝廷威压,释放了将军;
我们不如赶紧退走吧!免得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