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早上一到律所,就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胡秘书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看来应该是老者还没来得及看邮件,或者看了邮件后,还没给胡秘书指示?
不然,就是她婆婆日记对他的杀伤力,压根儿没有夏初想的那么大,想要以此来痛击他,根本就是自以为是?
可他上次既然能给自己一刀,说明还是有羞愧,有内疚的……
夏初又等了一会儿,邮箱仍没有任何反应。
便打算先忙自己的工作了,有事情做,时间也过得快一点,总比一直干熬时间的强。
却是刚开工,胡秘书就来了,“霍太太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时间?那个,首长来了,想见您一面……您别多想,实在是首长亲自过来不方便,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只能麻烦您去一趟酒店,还请您见谅。”
夏初有些惊讶。
老者竟然来海市了?
这才上午九点多,他已经在酒店,他又是真正的日理万机,那他应该是放下一切事务,连夜飞过来的了?
看来,她婆婆日记的杀伤力还是够的,罪魁祸首也并不真是良心全被狗吃了?
那就好!
夏初淡淡一笑,“见别人我或许没时间,见你家首长就算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啊。走吧!”
说话间,已拿起手机,给江子瑶发了条消息,说她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
再拿起包包,一马当先出了办公室。
胡秘书见状,忙跟上了她。
两人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酒店,在酒店顶楼的套房,见到了老者。
再次见面,夏初比上次还更不客气,毕竟完全没有客气的必要,甚至连基本的礼貌都不需要有。
等胡秘书一出去,她就直接冷冷开口,“首长又有什么指示?或者,又打算承诺什么了?都说‘君无戏言’,您家老夫人太后的架势那么足,又满口可笑的封建迷信,显然已经把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了。”
“那您是不是也该真做到‘君无戏言’,别弄得每次说的话,都跟放的屁一样,放过了就算,一点信用都没有!”
老者满脸的疲惫,脸上几块平时并不明显的老人斑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毕竟几乎一夜没睡,年轻人都要喊吃不消,他都六十几的人了,当然只有更吃不消的。
但面对夏初的不客气,他还是难得的好脾气,“对不起,是我再次失信了,我无话可说。我也不敢再保证,以后绝不会怎么样怎么样了,毕竟保证了你也不会信,我只能以实际行动来证明。”
顿了顿,“我今天来,是想知道,那本日记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能给我看一看吗?另外,我想……想去希尧他妈妈坟前忏悔,虽然迟来的忏悔什么用都没有,虽然她也好,你们也好,可能都不需要。”
“但我还是想去一趟,因为这是我欠她的,是我……”
夏初不等他说完,已冷冷打断了他,“原来您也知道,您的忏悔是迟来的呢?那您还说什么说,不知道任何东西,只要是迟来的,都比草贱?何况我婆婆也好,我老公也好,的确都不需要您这迟来的鳄鱼的眼泪!”
老者声音越发低沉了,“我知道你们都不需要,但并不能因为你们不需要,我就不去做了。我已经迟了这么多年,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么多年,如果再连基本的忏悔都没有,我真的……死了都不能心安。”
夏初冷笑,“您死了都不能心安,所以终于在这么多年后,生出了迟来的忏悔之心?所以您为的还是您自己,毕竟别人不知道,您应该很清楚当年我婆婆连遗体都没找到才对。”
“那您到她坟前忏悔又有什么用,她根本不在里面。您说到底只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想为自己求一个心安而已!”
老者苦笑,“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都是我应得的。当年,我的确错得离谱,总觉得……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