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书不但说不出话来,还彻底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受不过夫人的软硬兼施,答应带她来酒店了。
昨晚人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绝不可能,也毫不掩饰不惜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所以他家首长也只能答应,以后再不烦他们。
结果他转头就违背了首长的话,带了夫人又来烦他们,——摆明了不可能的事嘛,他怎么就信了夫人的话,她今天有更有力的筹码,一定能成功,成功后他们母子都不会亏待了他呢?
这下好了,事情没办成,人家对首长的仇恨还更深了,他回去可要怎么向首长交代?
韩烨见胡秘书不说话了,懒得再看他,本来人跟狗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向夏初道:“初初,你带尧哥进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夏初也怕霍希尧气坏身体。
现在既然胡秘书上来了,他虽然今天帮了汪夫人母女安排这一切,但他的“主子”仍是老者,或者说他现在仍能代表老者。
那汪夫人母女就不可能一点不顾及他这个“御前大太监”的话。
剩下的事交给韩烨,应该的确能处理好了。
于是点头,“好的大哥,那就继续辛苦你了。我点好早餐等你啊,正好也让前台请他们酒店的领导来一趟,告知他们我即将起诉他们的决定!”
等韩烨应了,便拉了霍希尧要进去,“走吧老公,我们先进去梳洗。大清早的就被溅了一身的脏东西,真是晦气,可得好好洗一洗。”
汪夫人却忽然扑上前,变本加厉抱住了霍希尧一条腿,“不许走!我说了今天你不答应,我绝不会让你走的……我今天就是要过分到底了,反正我现在命都不要了,脸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我可周身都是病,今天真要因你们,有个什么好歹,你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霍希尧额头青筋直跳,“滚开!”
却是接连抽了几下腿,都被汪夫人笑得一脸扭曲的死死抱着,没能抽出来。
于是看向汪嘉真汪嘉善反倒笑了,“本来打算宽限你们十分钟的,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汪嘉真汪嘉善都快哭了,“妈,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都逼死了,你才甘心?”
“你既然心里只有你儿子,那以后你就是他一个人的妈,再也不是我们姐妹的妈!”
夏初也气极反笑,“自己都知道自己过分,还能理直气壮喊出‘我今天就是要过分到底了’这样的话来。全世界最无耻恶心的碰瓷者,都无耻恶心不到你这个地步,你刷新了所有碰瓷者的下限!”
“我都给你录下来了,回头就发给你宝贝儿子看。我倒要看看,他看到自己母亲这样的丑态后,会是什么感受,会不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汪夫人面皮一阵抽搐。
仍把霍希尧的腿抱得死紧,“无所谓!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无所谓!体面也好,尊严也好,又算得了什么?”
汪嘉真汪嘉善终于气哭了,“你不要体面尊严,我们还要!何况现在是体面尊严的问题吗,是大家眼看都要遭殃了!”
“合着丈夫、女儿和孙女外孙们这么多人合起来,在你心里,都比不过你儿子一个是吧?关键你根本强求不来,人家根本不答应啊!”
胡秘书也急了,“夫人,您再这样,首长知道了真要生气的。我也真的不好交代,我们还是回吧?”
汪夫人咬牙切齿,已近癫狂,“不,我绝不回去,绝不松开,有本事他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你就必须给我儿子捐肾,因为都是你们母子对不起我,都是你们欠我的……”
韩烨忽然走近了,凉凉一笑,“为什么我哥要杀你,你配他动手,弄脏自己的手吗?而且杀你算什么本事,得杀自己才算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