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许湘往大床上看了一眼。
这张老式旧床,灰尘堆积,云朝像一只布娃娃躺在上面,看上去死了一样。
他们现在当然不会弄死她,弄死了,就没价值了。
“贝绍楼好本事。”许湘淡淡道,“在京城众人眼皮子底下养了个小娇娇,一养十年,居然没有人知道。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竟然也一无所知。”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男人面无表情。
“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不过,他对他那个病秧子母亲倒很孝顺。未雨绸缪,早做打算。这个云朝可真是可怜,被人当做工具,死到临头才知道。”
男人没说话,只抽着烟。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的角落里明明灭灭。
说着说着,许湘的脸上浮现出悲凉的表情。
“这世上,谁都是他的工具和棋子,这个云朝是,我也是。我为了贝家那点丑事背了多少绯闻,到头来,被他利用完一脚踢开。我们许家都很可怜。”
“我爸为了许氏,兢兢业业,对盛京唯命是从,哪点做得不够好?我们许家哪里得罪了他?最后呢?他竟然将许氏踢出盛京供应商名单,许家和盛京可是合作了几十年!”
“他对付我,对付我爸,对付许家,我也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我不比这个云朝好到哪里去。”
说到动情处,许湘擦了擦眼角的泪。
认识贝绍楼这么多年,她以为跟他青梅竹马,朝夕相伴。
但在贝绍楼眼里,她就是一颗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特别。
真可笑。
她不比这个云朝好到哪里去。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她认识了顾晋洲。
她没用,她爸也没用,但顾晋洲不一样。
想到这儿,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唇角扬了扬。
贝绍楼对许家绝情,也别怪她对他绝情。
什么旧情,什么恩情,统统都是扯淡!
利益才是第一!
盛京解除和许家的合作后,许氏一落千丈,她爸爸也病了。
这些滋味,她也要贝绍楼统统尝一遍!
“晋洲,我好冷。”许湘往身边男人靠了靠,贴在他的肩膀上,“你抱抱我。”
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吐了一口烟,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你好坏!还有人呢!”许湘手指头伸进他的大衣里,隔着毛衣,摩挲他的腰和腹部,动作又轻又柔,带着女人的妩媚和纤巧。
一段时间相处,她已经摸清这个男人的喜好。
这个男人在国外长大,喜好特别,放得开,她跟着他,也很放得开。
他很喜欢女人伺候他,许湘也放下身段,次次都很主动。
她发现,体验感还不错,这个男人年轻有力,身材也好。
黑暗中,男人的喘息声加重:“磨人的小妖精,你很会。”
“还不是你教得好。”许湘的手这才轻轻伸进他的衣服里,冰凉的手已经焐热。
柔软的小手,坚硬的胸膛,柔与刚,纠缠反复,如藤蔓缠树干,如灵蛇绕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