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淋着雨,突然将手中握紧的手机砸向钱庆东!
“啊!”钱庆东嚎叫。
手机不偏不倚砸在他眼睛上!
他痛得跳脚!
“钱庆东,有病就治,耍什么酒疯?!我五岁时妈就跟你离婚了,你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没离婚前靠我妈养,一辈子吃软饭的狗东西!”
钱庆东捂住眼睛,嘶吼:“你连亲爹都不认,你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的是你!钱庆东,你再骚扰我,我会把去警察局把你的前科打印下来贴你脑门上!”
“钱庆东,你混了一辈子,不如自行了断,你这种人渣活着有什么意义?”
云朝站在雨里,情绪失控。
她憎恨地望着钱庆东。
时隔十三年的见面,场面还是如此难看。
她原以为十三年过去,钱庆东都改了。
没想到,变本加厉。
“听听,女儿骂爸,是不是天底下罕见?夭寿啦!夭寿啦!”钱庆东像个泼皮无赖,耍横。
云朝咬紧唇瓣,下嘴唇被咬得发白。
“轰——”
一道雷炸开。
云朝站在雨里,全然不顾狼狈。
她对钱庆东只剩恨。
经过时间酿造的恨意,像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她的心脏。
冷冷的眸子掺杂冰霜,她冷睨着钱庆东。
他害死了妈妈,现在还想搅乱她的人生。
她不会让他破坏她的生活。
潮湿的裙子贴在身上,云朝红着眼睛看他:“钱庆东,你滚不滚?”
“有你这么跟亲爹说话的?”
“呵。”
云朝不再吃他这套。
她走进隔壁的办公室,走到她办公桌下摸了一把美工刀。
“钱庆东,你要是再不走,这刀不长眼睛。”
钱庆东酒醒三分,瞪大眼睛。
云朝知道他的软肋,他怕死!
“滚不滚?!”
钱庆东骂骂咧咧往后退:“真是白养你!臭表子!”
这时,围观人群里有人报了警。
警察迅速出警,疏散人群,将钱庆东赶走。
人渐渐散了。
云朝收起刀,疲惫地跌坐在雨水中。
身心俱疲。
地面很凉,地上满是积水。
她浑身湿透,一颗心也像是浸泡在了水中,感知不到温度。
天空阴沉沉的,大雨还在下,电闪雷鸣。
忽地,她捂脸哭泣。
她又想起了妈妈。
离婚已经是妈妈最坚强的决定,可是,妈妈仍然受尽了折磨。
妈妈在她眼里美丽又善良,可命运……一点都不公平。
不公平。
凭什么祸害遗千年,钱庆东这样的人没有受到一点报应。
云朝哭得很难受,心很痛。
像有一把刀划过她的心脏,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冷雨,冰冰凉凉。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有一把伞替她遮住雨水。
撑伞的手,指节分明,修长耐看。
男人手臂上还有一件黑色长风衣,手一扬,风衣落在云朝的身上。
挡住了风,也遮住了雨。
他像一座巍峨高山,站立她身边,她的世界顿时没有了雨。
风衣上有属于他的气息,老山檀的幽香,沉稳矜贵。
云朝缓缓抬起头。
男人身形伟岸,一双幽沉深邃的眼睛也正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泛起寂冷的红色,利落分明的五官覆着一层清寒的冷峭。
伞下,他身姿挺拔清隽。
伞外,雨水汇聚成流,形成雨幕。
雨幕仿佛将他们与外面的喧嚣世界隔开。
她蜷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流浪猫,他就这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