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旭！”
大门口，夏星冉叫住他。
出门的时候太急，她跑落了一只鞋，索性就把另一只也踢掉，细皮嫩肉的双脚踩着鹅卵石，抓住了程川旭的手。
程川旭用另一只手把手腕上紧紧攥住的手指拂下去，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川旭，对不起。”
她不得不承认，当眼前的男人说可以当作看不见她的时候，她真的慌了。
对她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要看不见她。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是你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你知道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却好像在一点点把我从你记忆中抹去一样。我向你告白，你不为所动，那我就继续跟你做朋友，如果不这样，我们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橘色的路灯下，倩影绰绰。
程川旭轻启唇。
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依旧透着薄凉。
“我已经忍受了所有该忍受的，不该忍受的。可是，突然冒出来的姓舒的那个女人，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的垂怜，作为一个女人，难道我不能有负面情绪吗？”
突如其来的哽咽，让夏星冉忍不住颤栗。
她服软了，放低姿态。
可是程川旭看她的眼神没有改变。
“夏星冉，我结婚了。说话还是保持分寸感吧。”
呵。
夏星冉不知何时拽着程川旭的手顿然失去力气，放了下来。
他现在，连听她哭诉委屈的耐心都没有了。
“把帖子删了吧，都给彼此留点余地。”
湿润的眼眶，因为在努力地憋着泪水，疼痛加剧。
她忽然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向后跌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直到车子驶离别墅的声音渐远，她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又远了一些。
是她亲自做的孽。
……
舒未累的直接瘫倒在单人沙发上，她以为自己的德语没有问题，没想到，刚才的谈话却差点因为她的磕磕巴巴而惨遭中断。
Ricky给她又点了一杯咖啡，服务员放到她面前。
“喝点润润喉咙吧。”
“你怎么知道我嗓子冒烟了。”
浅喝一口，她哀叹一声，翘着二郎腿，头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硕大复杂的吊灯发出温和的光，她微眯着眼睛，明亮的双眸暗下来。
Ricky待在她身边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别的不说，判断她心情这块，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然也不能一直做她的特助。
“舒，你有心事？”
他在舒未脸上看出了一丝黯然神伤，就像是失恋后的郁郁寡欢。
算算时间，程教授已经可以回家了，但是还没给她打电话。
莫名有些失落。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不能这样，要学会克制，一旦沦陷进某样东西，那它就会变成绊脚石，会让自己摔得很惨。
但是，她现在确实离不开他。
她想不承认，但是事实摆在那儿。
她越克制，打脸说不定来的越快。
“没什么，就是在想该怎么办。”
她又想到最近要处理的这一堆破事。
“你这样贸然见股东，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他们把你回来的事走漏风声了呢？”
“我已经见一位了，你才说！”
舒未把身后的抱枕拖出来，粗暴的砸向Ricky。
“这事当然有风险，但我要是不逐个击破，很难一举扳倒Hugues。我不仅要让他滚出公司，还要送他进去蹲局子。”
又喝了一口咖啡醒神，这次是一口气喝了半杯。
带着特别香味的苦涩在味蕾上慢慢散开，能让她振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