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我呢。”
程川旭安慰，语气轻柔。
舒未点了点头，说：“那你开门吧。”
上次舒未只是来拿了个箱子，根本就不敢去看其他的，只是踏入这个房子，就已经让她饱受挣扎。
“别怕。”
程川旭好像知道舒未害怕一般，搂过她的肩圈在怀里。
“进去吧。”
舒未说，声音微颤。
那天她不敢去回忆这里面发生的一切，包括刚开始那段在她童年里仅存的美好时光。
至于后来充满血腥的那个晚上，她更加不敢去触碰。
周围漆黑得像深渊，看不见的地方，好似有一股牵扯着舒未神经的力量，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程川旭把灯打开了，复古的全铜吊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射在各个角落，显得莫名的静谧与柔和。
“程教授，我想把这儿打扫一下。”
舒未望着陈设的物品上那些厚厚的积灰，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有几分无奈。
“可以，我叫人。”
“不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打扫。”
舒未有些难为情，这房子已经十多年没人住了。即使里面的陈设还是像原来一样，也还是看着没有人的气息，只剩空气里弥漫的一股发霉的味道。
程川旭仔细打量着每一处，只把客厅打扫干净都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更别说整栋房子了。
“就先只弄这一块，可以吗？”
舒未指了指他们前方摆放着沙发的那一块地方，中间有一块地毯，积灰太厚，要费些眼力才能看出来。
“阿未，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程川旭忽而垂眸看向他，暖色调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透着英气的骨相。
舒未点了点头，迎上程川旭的目光，突然有一点点放松了。
“一条项链。”
“对你很重要吗？”
“嗯。”
舒未又点了一次头，语气笃定。
程川旭没再说什么，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舒未，露出里面高领的暗色系毛衣。
他把袖子卷起来到手肘，俯身去找舒未口中的那条项链。
“你站着别动。”
舒未见状想跟他一同找，被他拦下，“你就好好在这站着，我肯定能帮你找到。”
说完，对她笑了笑。
是能让她莫名心安的笑容。
“我准备了手套。”
舒未把手套给程川旭带上，他骨节分明的双手修长白皙。
舒未能想象这双手在实验室里操作实验步骤时的专注。
这是一双许多人视如珍宝的手，因为在它底下创造了很多令人望尘莫及的成就。
现在他却用这双手在这肮脏的地上为她找一件东西。
他下俯身的那一刻，舒未的左心房不自主地颤了颤。
……
程川旭最后是在沙发底下找到的项链，把项链交到舒未手上的时候，他额头冒的细汗顺着眉尾流下，一直到经过他上下微微滚动的喉结。
舒未把项链擦干净放进包里，带出来的纸巾已经用完了，只能举起自己的袖子给程川旭擦汗。
“程教授辛苦了。”
舒未专心地擦汗，没注意到程川旭炙热的目光，直到目光撞上，她才愣住。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她什么时候说要给奖励了？
没等舒未反应过来，程川旭就眼疾手快地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舒未：“……”
他们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没想到刚到，舒未工作的事就有了消息。
顾惠兰的电话打到了舒未的手机上。
“明天早上去一趟观宏集团，那边有人会接待你。”
顾惠兰开门见山地说，语气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