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是还是不是？”
沈钰又问了一次，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如果还要被否认，他就真的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
“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了，但是真的对我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客厅突然的开门声打断，程川旭拿着西装外套走了进来。
“川旭。”
沈钰稍稍有些诧异，他来之前跟程川旭打过电话，明明说的是晚上回来。
舒未望了程川旭一眼，转身把箱子抱上楼。
偌大的客厅就剩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你到底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程川旭在外面累了一天，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坐在上面，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低头揉了揉眉心。
余晖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衬出了那件深黑色西装的神秘感。
他如是问，显然，是为这事提前赶回来的。
沈钰心里自然明白，也不打算隐瞒。
“我来就是跟舒未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程川旭抬眸，没把好奇表现在脸上。
“我很早就见过她，只是她不记得了，或者，她根本就没记得过我。”
沈钰设想了后者这一种可能，但是他还没搞清楚舒未右手手臂上是不是有个星形状的伤疤。
“我跟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
顿了顿，沈钰问：“舒未的右手手臂上有个星形状的伤疤，是吧？”
程川旭慢慢坐直了身体，良久，他低沉的嗓音才在空荡荡的客厅响起。
“是。”
额头的剑眉蹙起很深，他看沈钰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多了几分狠厉和阴沉。
“你怎么知道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程川旭反问。
“你别误会啊！她那个伤疤的位置不是穿个短袖就能看见嘛～”
沈钰赶忙解释，没想到程川旭连这个也要介怀，这占有欲，未免有点过头了。
“既然已经确认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觉得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急什么？就问个问题吊我胃口啊？说清楚，怎么认识阿未的？”
程川旭这会已经不隐藏了，他的在意早就写在脸上，心眼再差的人都能心领神会。
更何况沈钰是职业心理医生。
“川旭，我只能说我们曾经是医患关系。”
沈钰如实说，虽然那段医患关系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医患关系？沈钰，你可是心理医生，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程川旭站起身来，直视着沈钰，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用严肃的目光对视时，强大的气场犹如山雨欲来前的风云涌动，压迫感不言而喻。
“舒未曾经有过心理疾病，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没能治好她，也不知道她后来治愈了没有。”
沈钰一字一句地说，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歉意，只是那份歉意被阴郁掩盖下去，让人难以察觉。
有很多年，他都对这个遗憾抱有愧疚，是这个愧疚毁了他，也是这个愧疚支撑他走到现在。
“你确定有这些事？确定是她？”
程川旭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恢复平静。
“我确定。”
……
沈钰回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已经临近深夜。
“今天打了几个预约心理咨询的电话？”
他换上白大褂，走到护士台询问。
打盹儿的护士有些迷迷糊糊，查询了一下电脑里的记录，说：“今天打了一百多个，只有一半预约上了。”
“再联系联系那些没预约上的，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今晚做咨询，我在办公室里等他们。”
“沈医生，现在已经过了咨询时间了。再说，大半夜的，有谁愿意来呀。”
护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