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彻夜难眠。
翌日醒来，她接到短信。
她躺在床上，还有些许困意，程川旭已经换好了衣服，到床头拿手机的时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程教授，你今天忙吗？”
“挺忙的，今天有个重要实验要做”
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边往外走边穿外套，刚到门口处，又回过头来对她说，“我会早点回来的。”
舒未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困意，又睡了两个小时，才被那条短信支配着起床。
之后是她轻车熟路的换装、准备工具，算算时间，她应该能及时回来，所以决定开车去。
……
程川旭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来人算是程川旭熟悉的长辈，江城市警察局的刑侦支队队长，陈侃。
程川旭叫他“陈伯伯”。
程濂还在时，两人是局里最要好的朋友。
“川旭，好久不见了。”
陈侃年近六十，是快退休的老警察了，虽然头发大半都已经花白，脸上也是随处可见的皱纹，可是身为执法人员的威严和正气还是能通过他的言行举止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久不见陈伯伯，有什么事吗？”
程川旭走到办公位置上，一边问，一边拿出柜子里的白大褂，显然，他没有跟他长时间对话的打算。
“确实是有一些事。”
陈侃站起身，理了理警服，站的笔直。
“您说吧。”
程川旭继续做着自己的事，目光没有看向陈侃。
“偷渡案和屈逸的案子合并了。”
程川旭正在做登记，听到这一消息后，笔尖骤然停下，按在白纸上，晕开一个黑点。
“合并了？”
“是。目前已经确认是顾安绑架屈逸，那天晚上，他应该是想把屈逸偷渡到国外的。”
陈侃解释，可站在程川旭的角度，他还是没说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这个？”
“川旭，你在跟踪顾安。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探究你跟踪他的原因了，只是你得到的消息也许对我们现在找到顾安有重大帮助。你明白吧？”
其实这两件案子都不归陈侃管，只是两个案子合并之后，变得复杂许多，局里才让他当这个主要负责人，他也是才知道，程川旭是偷渡案的报案人。
“我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程川旭继续埋头写字，只是手速放慢了许多。
陈侃到底是经验老道的警察，在现在找不到任何线索，案件无法逐步侦破的情况下，越是存疑的点越不能放弃，十之八九，那都是破案的关键，甚至可能成为破案的唯一线索。
况且程川旭两次拒绝回答，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顾安这个人常居国外，跟你没有交集，你突然跟踪人家，这也说不太过去。而且，他的身份敏感，他是十年前程濂牺牲那个贩毒案的主犯，因为负隅顽抗，被警察当场射死。”
程川旭依然平静地做自己的事，陈侃说的这些，他早在方振渊给的资料里看过了。
“方律师是屈逸的代理律师，两个案子合并了，通知他了吗？”
他忽而想到方振渊，遂问，也算是一个缓和之计。
“当然，方律师已经知道了，正在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沉默来的猝不及防，延续了几秒，陈侃主动打破宁静。
“川旭，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能帮助我们找到顾安藏身之处的线索。”
陈侃三两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沿，俯身下来，眼神犀利地看着程川旭。
“陈伯伯相信以你的聪明睿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好像能看出程川旭心中有顾虑一般，眼神里的自信和威严无形之中营造出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