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旭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那本变旧的物理题，舒未被他圈在怀里，卧室的灯关着，他们只开了桌上的一盏台灯。
“现在看这些题，觉得好简单啊～”
程川旭的凡尔赛，舒未已经听腻了。
两个月前她去听过他的一场讲座，结果因为听不懂，就硬生生坐在位置上睡了两个小时，事后被他变着方的嘲笑。
本子上那些字符和数字，她到现在都觉得是折磨人的东西。
“程教授如果觉得在地球上生活太简单了，不如去火星吧，那儿兴许有难题等着你。”
舒未把本子合上，再被程川旭强行科普，她怕自己脑子要炸掉。
“我去火星了是不是也要把你带上？”
“随便你喽～”
舒未打了个哈欠，靠着熟悉的方向感摸到床上，困意瞬间袭来。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程川旭去上班。
他早上有一节课，进教室时，人坐得满满当当。
他的课一向如此，只有挤破了头皮才能抢到，没有一门课是无人问津。
他不习惯点名，偶尔点一次也是应学校的要求，给学生的考勤做记录。
系主任特意交代过，最近两周是教学检查周，所以他难得地点了一次名。
两分钟过后，花名册上的名字念完了，无一人缺席。只是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教室左后方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明明有两个人坐着，可是他点名的时候，那儿没有出过一声声响。
这是专业课，一般不会有旁听生。
程川旭点名的速度极快，也不怎么抬头，反正班上的同学都已经熟悉了，所以一直垂着头，极尽慵懒。
还没开始进入正题之前，程川旭这样的状态同学们早就见惯不怪。
他抬起头，向那个奇怪的方向望去，看见两张笑到几乎抽搐的脸庞，旋即又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收回。
这边，方振渊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本法律书籍，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沈钰，微微倾身过去，说：“看吧，我们大清早过来找他，他居然这么冷淡！你说，是不是该惩罚一下他？”
沈钰比方振渊矜持得多，身姿挺拔地坐在位置上，直视着前方，莞尔，没有答话。
“沈大少爷？沈医生？”
方振渊拿书在沈钰面前晃了两下。
“别打扰我观察那个人的行为。”
沈钰指的是正和程川旭交谈的一个学生，走到哪儿他都改不了做心理医生的职业病，看见一个人就会观察起他的言行和表情。
“你是行为心理学学魔怔了吧？”
方振渊无奈，翻开法律书，赌气般的翻起来，嘴里碎碎念，终于扰得沈钰放弃了。
上课铃响起，程川旭从座椅上站起身，卷起两边的袖子到手肘，瞬间变了一个状态。
讲台下的同学也正襟危坐，他们知道，程教授的课一旦走神，接下来的课都可以不听了，因为少听一句话，后面的每一句你都有可能听不懂。
“天体物理？老程什么时候新增了一个研究方向？我去，这是不给他的同事留活路呀！不是结婚了吗，他哪儿来的时间搞这个？”
方振渊瞠目，但没有结舌。他惊讶的时候，不仅表情要到位，喋喋不休的嘴也不能缺席。
沈钰就安静许多，不喜欢情绪外露，只是勾了勾嘴角，旋即目光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两位，能安静一会儿吗？我们还在听课。”
被前面一个女生小声提醒，方振渊才勉强闭嘴。
沈钰嘀咕：“是一位。”
方振渊翻了个白眼，把目光投向程川旭，心里盘算着这个工作狂是怎么安排时间的。
“接下来，请同学起来讲一下宇宙X射线源，我看看你们预习得怎么样了。”
程川旭话音一落，方振渊突然紧张起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