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陈妈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陈妈忙不迭的接起,张口便道:“喂,姐?”想来也只有家姐陈翠霞知道这大哥大的号码,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是什么意思啊?”陈妈听见电话那头响起滑轮打火机的声音,随即是吸烟入肺又重重吐出的粗重呼吸声。
“我们是想让你赞助一点诗雨上课外培训班的费用,你说你这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跟我那姐夫都分开那么多年了,也没再找个人,又没个孩子傍身,怎么算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陈妈想到哪儿说哪儿,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全然不顾自己的话句句戳到姐姐陈翠霞的痛处。
“说完了吗?想要多少。”陈翠霞直截了当道。
“哟,我这可没个数,你这突然问我,我得算算。”陈妈有些心虚。
“陈翠红,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拿3万块钱,多了我也没有了,你再问爸妈啊,亲戚朋友什么的借点儿,买套房子,做个公证,这房子我有使用居住权,随时我回来,随时得给我一个独立的房间,等你我百年之后,这房子归陈诗雨。”陈翠霞的声音听着有些嘶哑疲倦,顿了顿,补充道:“至于你说的小孩上课外班的事,又不是我逼的,你们有钱就给她继续上,没钱就踏踏实实上好学校里的课,这些乌七八糟的都给它停了就完了,以后也不指望这些个吃饭。”
“哎,家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初小雨要学艺术,还不是你撺掇的,说是人家北上广深的有钱人家都学的这个。”陈妈一听姐姐陈翠霞一推六二五,当即就急了。
“你也知道是有钱人家,你们家是有钱人家吗?你又不上班,一家三口吃喝就全指着那个秃驴?”陈翠霞向来打心眼底的看不上这个妹夫,每次要么就省略了不称呼,那么就直言不讳的称呼其为“秃驴”。
“好好说话,你怎么骂人呢!”陈妈又急了。
“你照着看吧,回去跟那谁商量商量,如果同意,咱们就先把协议按我说的内容给签了,接着你们就去看房子,只一点啊,只能在山西路鼓楼这边看,远的不能出中央门,其他几个区我是不会去住的。”陈翠霞说完,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又点上了一根烟。
这回陈妈听的真切,问道:“姐,还是你在抽烟啊?这一大早的才睡醒怎么这么困啊?”
不想陈翠霞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刚下夜班,困的不行,你们赶紧琢磨琢磨,想好了再联系我。噢,还有,白天别给我打电话,我最近上的都是夜班,晚上10点以后再联系我,我都在。”
陈妈与陈爸商量了几日,又托了些人问了问市场情况,确定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才拟好了协议,向爹妈借了钱,又去看了房。
到了下半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陈翠霞特意从深圳飞回来检视了一番,这才在家里亲戚众人的见证下当场拿出3万元现金付了款,就又在当天飞了回去。
陈家家姐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面,停留的时间还没有在飞机上的时间长。全程戴着一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墨镜,身穿一整套的职业套装,干练且有型,像是身价数万的女老板派头。手上拎着一个男士用的坤包,大小足以放下3万块的现金。
“我滴个乖乖,你家这个姐姐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噢!”陈爸难得的从嘴里冒出了一句俚语。
“说是在什么什么基元传媒什么什么娱乐有限公司。”陈妈犯起了难。
“你也没问她要个名片什么的?”陈爸道。
“要什么名片啊,自己家的姐姐,都直接给现金了,还要什么名片?”陈妈嘲笑陈爸的幼稚。
“哎呀,我发现你这个人噢,两码事,两码事!你都搞不清楚状况,我是看你家姐姐神神秘秘的,难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