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妈妈。
伍慧秀说不了话，柔笑着抓了抓她的小手，算是应着她。
李茂倒是连声地应，耐心至极。
囡囡亲了亲他的脸，瞅着他好久，磕磕绊绊又跟他讲话：“爸爸，不打，坏蛋！”
她让李茂不要揍谢沉青。
“为什么，他不还欺负囡囡吗！”李茂拉了一下脸。
“坏蛋坏！”囡囡点点头，小脑袋瓜又有些纠结：“坏蛋，给糖糖，抱囡囡，吃菜菜，和囡囡玩……”
她想着谢沉青对她的好，断断续续地讲给李茂听。
李茂脸色缓了缓：“行吧，还算他是个人！”
伍慧秀扯扯他衣角，打着手语让他不要这样，她还是很感激姜姀跟谢沉青帮他们的忙照看囡囡的，让他不要跟人家闹矛盾。
其实她也相信谢沉不会真的欺负囡囡，不过是逗逗她而已，谢沉青回来后照应他们家许多，这个恩情她也一直记着，姜姀他们一家子都是很好的人。
嫁给李茂后，她的生命里一直有五彩的光照耀着，有好的家人，爱人以及朋友，这些都是她以前十多年来渴望不可及的。
她非常地满足，以及庆幸。
夜色都黑了，他家离得也很近，路边的灯昏昏暗暗，李茂幽幽地别过脸，假装没看见她的手语，嘀咕着跟囡囡讲话：“对！他那个人就是惹人嫌，下次爸爸还帮你讨公道！”
以前他是完全看不懂手语的，那乱七八糟的手势看多一小会儿都觉得头晕，后来跟她在一起了，多少个日夜他都偷偷地去学，到现在已经是炉火存青了。
更何况他也熟悉她，瞥两眼就知道她接下去想要说什么。
伍慧秀知道他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气着打了他好几下。
路上还积着雪，李茂生怕她滑着自己，完好无损的一只手紧紧抓扶着她，单薄的衣服下结实的肌肉鼓起，她打自己也没敢乱动，怕不小心扯到她。
“诶诶诶！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去打他！”他粗着嗓音回应着她：“老子不放心也不把女儿交给他了！”
他跟谢狗都认识这么久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相处的，大老爷们哪会斤斤计较！
囡囡很是熟练地自己手脚并用紧抱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伍慧秀，然后又搂紧李茂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