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庄家弟子将器皿一开,只闻得众赌客齐声骚乱一片,惊呼连连。
但见三个骰子的骰数分别是:一、三、二,三个数字。
忽听有人道:“小,是小!”
又有人叹道:“果真不可能连出十次大。”
旁人道:“那姓都的朋友赌了多少?”
有人道:“整整三百五十万武币。”
众赌客你一言我一语,嬉笑谩骂。
有人在惊讶都争先连赢九回,有人在感慨世事果真难料,有人难以忘怀方才之美景,有人在计算都争先一共赢了多少武币。
一时之间,群客大谈阔论,勘勘热络起来。
袁昊简直欲哭无泪,忖道:“没有武功,我连人都不如,不行,不行!
我定要好好学武,这般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定会惨死街角。”
只见都争先面孔全是惊骇,连退几步,惊道:“不……不可能,不可能呀,怎么会是出小?
不会是小的,我都出算好老……呸,使了十成力,怎地会输?”
李若虚见着都争先吃瘪的模样,心情大好,一扫积蓄起来的怨气,笑盈盈道:“都少侠技艺高强,承让了。”
旁人听来,并没有任何不妥。
可让都争先听来,这话根本是暗藏玄机,明褒暗贬,气得他火冒三丈,咬牙切齿。
袁昊忽觉背心微震,四肢一松,是以不明不白间让人解了穴道。
他眨眨眼,也不管是谁解开他穴位,直冲到都争先身侧,骂道:
“你这草包!李姐姐不过是袍子没穿好,露点春光,你就如个淫贼,两只眼瞧个没完,连是庄家作弊都见不着。
那人出了老千,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唉!唉,我早该想到你怎地会输了三百万。”
都争先怒道:“屁话!你这小孩子家懂些什么?咱们的乐趣,可不就在那里?何况那是……那是……”
这那是二字说了几次,想着该怎地和袁昊解释都是不妥,便不再说下去。
见李若虚似笑非笑望了过来,心念一转,低声道:“喂,咱们只输了三百五十万,照这儿的规矩,连本带利,还要多赔十万武币。
咱们方才赚得武币,正好是三百八十多万武币,若是全还债,咱们可又是身无分文,不如就照原定计划,如何?”
袁昊反应过来,心想这武币易花难赚,十年时间,他们的盘缠不只是为了生活所需,还有习武方面的花费。
好不容易赚了盘缠,怎地会有还回去的道理?
当下二人相互点头,趁着群众推挤上前,悄悄退去,蹲下身子,齐声低道:“逃!”
当即钻入人群中,不顾遭人践踏的危险,自众赌客下身匍匐离去。
他们只觉眼前障碍林立,一会左一动,一会右一停,无迹可寻,实是堪比行于穷崖绝谷,困阨难行。
可却觉行于万丈深渊,都要比被李若虚捉住还钱好上许多。
因此定下心来,谨慎向前爬行,途中自然不乏被人踩踏、绊倒他人、遭人冷视辱骂之事。
昔泥岛二人默默爬了一阵,眼见离门口已然不远,赌客愈来愈少,心中砰砰乱跳,这又是心安又是紧张。
这时忽有两名女子莲步轻移,挡在赌坊门前,宛若左右门神般,笑脸迎着二人。
袁昊二人见两女子身穿绝千阁袍子,都是吃了一惊。
见她俩一人娇小,一人高挑;一人长发及肩,一人短发及耳,甚是分明。
袁昊、都争先猛地脸色大变,暗叫不妙,料想这俩女子定是李若虚安排防堵用的帮手。
忙想撤头,可二女哪里会放他们离开?莲足轻点,飞奔欺前,一下便捉住都争先。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抿嘴轻笑,问道:
“两位这是要去哪儿?都少侠年纪轻轻,赌术高强,罕有敌手,小姐很是钦佩,想会一会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