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细算起还债之事,忖道:
“这家赌坊既然大有名头,又知昔泥岛之事,我只需拼命求情,拼命还债,不就得了?那戒指中尚有二百八十多万武币,咱们拼死赚钱,要还也不是难事。”
不久之后,远远又听得喀的一声响,跟着亮光乍现,接着数道脚步声纷至沓来,停足铁门当前。
袁昊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陡然见光,一阵刺眼难受,可又动弹不得,只得拼命瞇起眼睹。
只见那亮光从铁门上的方孔射了进来,隐隐约约能见亮光频频闪烁,借这阵亮光,一探四周摆设,果真是个简陋牢房。
忽然间,方孔中出现一双眸子,那眸子幽然静谧,也不说话,如包容繁星的夜空,透着一丝异光。
那眸子只向袁昊瞟来一眼,目光流转,瞧去都争先,就不再移开。
只听一道女声缓缓道:“二位客人可都醒了?”
声音中一片温婉柔情,当真好生动听。
袁昊对这声音略感耳熟,想了一阵,想起是当时窗牖外的女子之声。
不过这客人二字,听来倒是颇为刺耳,袁昊、都争先身处牢房之中,此等待遇如何能称得上是客人?
他们当是明白此乃这女子的冷嘲热讽,不由都是一笑。
他们昔泥岛岛民自来被正、邪两派骂惯了,加上本就随心而活,入世隐世,全凭一心,哪里会在乎他人的言语讥讽?
而虽说是孩童想像丰富的误解,袁昊历经方才的懊悔,大彻大悟,到死而复燃的心境转变,自又有一番全新感触。
这亦是定神之法中心斋讲求的要旨之一。
先前于抚仙派让吴犬荣捉脉搏的事,到这回毫无招架之力任人摆布,以为沦为他下囚的无奈和苍凉,令袁昊深深意识到习武的必要。
不是为了逞凶斗狠,更不是为了常存竞心,只是让自己在这混乱世间,得以生存下去。
都争先道:“醒了,都醒了,话又说回来,你还是快快替这小子解开穴道,否则他定会怀恨于心,狠狠恶作剧的。”
那女子美目瞟来,沉吟一会,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愿呢?”
都争先微微一愣,摇摇头,道:“本来我想说‘这般正合我意’!可这回不行,如果不解开他穴位,那就没什么好说,无论什么都是。”
女子沉默不语。
只闻她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忽一人骂道:“大胆!两个不知高低的下贱之人,若虚小姐可是堂堂绝千阁的柜主千金,多少名流文士、侠士想一亲芳泽还不可得。
你俩三生有幸,不知是烧了几辈子好香,见着若虚小姐芳容,还敢这般大放厥词?”
这人用字遣词文雅有礼,虽在斥责人,亦不觉话中有什么怒意。
都争先不知是谁说话,只道是绝千阁之人,哈哈笑道:“谢谢天!谢谢地!谢谢武律!谢谢法则!谢谢让我出生于世间的任何人,谢谢若虚姑娘,这样可满意了?哈哈,哈哈!”
袁昊此时不得说话,更不得动,只以眼神赞扬都争先的话,显然很是对他胃口。
那人冷哼一声,道:“无礼,无礼!你用这般态度说话可好?知不知我……”
话不及说完,那若虚突然一声冷喝:“赵公子,这儿是绝千阁。”
那赵公子微微一愣,劝道:“若虚小姐,可是这人满嘴胡说八道,为了妳好,我作为……”
他话又未说完,若虚抢道:“这二位是本阁客人,若虚自然知道轻重,还请公子莫要发难他们。”
她停了好一会儿,犹豫道:“赵公子,若虚今日有事在身,公子盛情邀约,恕若虚只得婉拒。”
袁昊听那赵公子惊呼一声,声音中失望至极,又是想笑却笑不出来,甚是痛苦。
只听得那赵公子叹了一声,落落大方道:“既然若虚小姐不乐意,在下绝不强求。”
接着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