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书双忽听一阵好大的叹息声,循声看去,那窗牖前有一身影好生面熟。
仔细探看,那人一身黑袍,鼻尖一点大胎记,脸上含笑,似个谦谦君子模样,可不就是方才跑没了影的吴犬荣?
原来吴犬荣本想趁武律道盟各派弟子皆在,揭露当年少年会的过往事,大挫飞云派二人的锐气,好报昨日酒馆的一箭之仇。
可当他一望见灵瑶三琼,魂都被勾了去,什么报仇憎恨全扔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只见吴犬荣倚在牖边,眺望阁楼外的远山邃谷,幽幽一叹,这一叹声音甚响,大有刻意之嫌,是以想博得灵瑶三琼瞩目。
可那灵瑶三琼非但看也不看,反而回以幽然一叹,面有倦色,其中含意,不言皆知。
闹得吴犬荣脸色沉闷,一阵尴尬难忍。
司马书双见此,笑意冲上脸,却是拼命忍住,不敢笑出声。暗道:“不可、不可,倘若笑出了声,这狗子可又要找屠夫道长的麻烦。”
便在这时,却听得武屠夫哈哈笑出声来。这笑声不响,却笑得极是畅意。
那群弟子尽现殷勤谄媚,虽不知此笑声是在笑话何人,亦感心虚作祟,只觉这笑声是在嘲讽自己,俱是面红耳赤,瞪视过去。
吴犬荣怒火最甚,他堂堂星云派大师兄的地位,谁敢小瞧?
两眼一瞪,见着来人是武屠夫,更感恼火。两人目光相交,武屠夫嘿然一笑,耸耸肩膀。
吴犬荣当是明白笑容之意,怒道:
“你这他妈……”
那他妈的三字尚未脱口,突然感到三道目光射将而来。
竟是那灵瑶三琼的三双美目。
他微愣半晌,想道灵瑶三琼全然瞧在眼底,不由压下怒火,换做一脸和蔼笑颜,重施故技,兀自假意正经,深深一叹。
灵瑶三琼本是循武屠夫的笑声看去,见吴犬荣满脸怒容瞪向武屠夫,心底察觉一二。
想是无聊之际,看个热闹也罢,岂知竟换来一张假意笑容,顿感恶心倒胃,兴味索然。
袁月看不惯那吴犬荣,忍之不住,也是哈哈大笑起来,骂道:
“臭狗子,行行好,别唉声叹气了,文人搞得那套,文诌诌的,你说你一个大武人搞那些干什么?一个屎坑在前,有路可走,你偏要跳过去,最后落得狗吃屎,岂不活该?”
众弟子闻得最后几句话,只感狠狠被抽了一把脸,一个个大脸红通,恨恨瞪着袁月。
武屠夫笑得更响,其馀没凑热闹的弟子也循声望来。
吴犬荣始终凝望三琼,这时才见着袁月那满脸痘瘢的面容,吓了一跳,道:
“妳、妳是昨日的……”
那柳姑娘细眉一挑,美人痣旁的樱唇轻起,问道:“袁月妹妹,妳认识这人?”
袁月哼了一声,道:“我不认识狗。”
吴犬荣顿时大脸一沉,两眸含怒。
袁月嘻嘻笑道:“怎么?我倒想问问你这狗子,方才瞧了三位姐姐这么久,却也没发现我?嘿嘿,姐姐们,我看人啊,瞧的是大梨子、大柚子、大甜瓜,想吃得不得了。”
其时,窗外一阵寒风徐来,灵瑶三琼目光渐渐冷漠下来。
吴犬荣大是窘迫,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梅姑娘,宁姑娘、王姑娘,别听那丑……丫头胡语。”
袁月突然哇的一声,抽抽噎噎起来,道:“姐姐们,妳们听、妳们听,这臭狗子都叫我些什么,呜呜呜……姐姐们瞧这人说的……”
吴犬荣见灵瑶三琼的目光更加鄙视,心中大急,连忙又道:“乖,乖,别哭啦,好妹妹,漂亮妹妹,大哥哥买糖给妳吃,好不?”
袁月擦拭发红的眼睹,道:“我不要糖……我想吃水果。”
吴犬荣微微一愣,接着道:“那妳想要什么水果,都买给妳,买给妳。别哭啦,别哭啦。”
袁月破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