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厢空间甚大,上首设有五张太师椅,空着其中两张。其馀来客都是江湖上赫有名声的长辈。
五张太师椅自是代表飞云、峨嵋、抚仙、星云、杞麓,武律道盟五霸的掌门人之位。
如今只有星云、峨嵋两派来人,灵瑶宫则让三琼替行来宴。
叶道源偷偷瞧眼,暗察花厅内气氛甚是凝重,所有人皆凝息不语,也不见任何一位江湖高人有弟子随伺在旁。
但见下首主位是名灰袍中年男子,面容庄严,气息内敛,缓缓啜茶,似有些惆怅,便是抚仙掌门,范曲直。
头一转,见右首那满脸精悍的大汉,面容削瘦,一张大胡子,双眼凹陷,冷冷瞧人,当即认出那是星云掌门,宋天雄。
左首是名女子,面色慈祥平和,嘴角含笑,眉梢柔而长,一身法衣朴素无华,却不失礼节,反而颇有浩然庄严之感,正是峨嵋派掌门,圆如师太。
三人目光早已循开门声而来,范曲直一见是叶道源、武屠夫二人,愁容顿消,转而喜色,笑盈盈向在场宾客道:
“诸位,这两位是飞云派的叶少侠和武少侠,是咱们武律道盟不可或缺的未来才干。”
叶道源、武屠夫连忙谢过,道:“范老先生言重。”
向宋天雄、圆如师太行过一礼,接着和其馀宾客依依行礼,至始谦谦含笑,倒不似平时轻松惬意的模样。
这时,范曲直瞟了司马书双一眼,微微愣想:“天机子兄何时又收了这么一名弟子了?”
却也没有询问。
那些群雄见这二人态度谦和有礼,齐想飞云派掌门天机子向来敬佩江湖各派,派内平时鲜少管这等纪律礼法之事。
但倘若派中弟子无礼于他派掌门、高人,天机子必会率先发难,严惩重罚。
皆有感道:“原来这两名年轻人就是这些年声名鹤起的飞云派门人。”
飞云派位在广东罗浮山,罗浮山有四百三十二峰,其中顶峰就叫飞云顶。
飞云派势力庞大,每一峰皆有弟子驻派,可派中门人多半对江湖纷争深感厌恶,因为多是隐世之人,江湖世人皆知如此,因此常称他们是隐世派。
飞云派门人平时就鲜少外出,如今见了派中门人,还是列为众弟子其首的大弟子、二弟子,群毫自当给足面子,暖问几句。
其时,范曲直拿出一个摇铃,轻轻摇响,当即传来数道脚步声,自花厅后头走来,却是几名抚仙弟子。
那些抚仙弟子忙向群豪躬身行礼,便带叶道源三人来到后方小阁。
还未进门,已然听得银铃般的女子笑声、男子畅意大笑之声。
叶道源望眼一看,这小阁比起花厅要大上许多,在场多是各门各派年轻弟子,还有些熟面孔。
他略略一算,少说也有三十来人。
是以各派弟子见着三人,纷纷上前招呼躬礼,礼节毕了,自当是少年少女性子发了,嘻嘻笑笑,气氛热烈,当真和隔壁花厅大是不同,好不热络。
此时,一阵讥笑声自旁传来,冷道:
“这不是当年在少年大会,狠心断人手脚、穿人琵琶骨的屠夫?哼,你可还有什么胆子,又有什么资格来到此处?”
叶道源闻得这话,脑海闪过念头,心下一慌,赶忙回头,竟见无论哪派弟子都避及师弟,不敢靠近。
惟见一道熟悉身影,迳自伫足在师弟身前。只见那人一身黑袍,眼中全是睥睨之色,鼻尖有一大胎记,却是那吴犬荣。
其实早在司马书双三人走入阁楼,吴犬荣就已见着,他怀恨昨日酒馆之事,一双冷目死死瞪着三人。
见众子弟都围拢在他们身边,更是气得咬牙,因此才突想出这般恶言。
眼见一双双妙目锐眼射将到武屠夫身上,大有打量之意。
可武屠夫一副不理也不睬的模样,谁说上他的事情,兀自坦然自得,只顾和司马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