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山门到府前这段路子并不长,可袁月领路在前,他一会儿见其新奇之物,便上前打探,一会儿想说什么又回头和三人有说有笑,话无遮拦,异想天开,似是不把三人看作外人。
司马书双三人虽一路停停走走,却也不甚在乎,只因昨日一同退吴犬荣之事,三人早对这袁月颇有好感,聊没几句,四人很快熟络起来。
他们见这袁月聪慧过人,说起抚仙之事,似如泉涌源源不绝,侃侃而谈,显是知道甚多。
叶道源想起方才凉亭内的抚仙弟子,多是戒备以待,似在严防什么。
不过方才碍于情状不宜,便没有去问。
他笑着向袁月问:“袁姑娘,方才见亭内诸位神情紧迫,兵刃不离身,可是抚仙派中发生什么事了?”
袁月喔了一声,蛮不在乎道:“也非什么大事,只是近日抚仙派经常遭贼。”
武、叶二人暗吃一惊,齐想这抚仙派是何许之地?堂堂武律道盟之一的宝地,究竟是何方盗贼,有胆在武律道盟底下偷东西?
司马书双奇道:“后来那贼怎么样了?”
袁月贼笑道:“这群贼?当前安然无事,他们有时偷刀剑、有时盗经书、有时抢粮物,几日下来,那群贼儿偷了一柄破剑、盗了一本《论语》、抢了一些农作物。
且那群贼儿每晚盗书,隔日清早前都会完好奉还。令人怪哉的是,那贼儿们挑的都是那本《论语》,日复一日,从不挑其馀书物。”
武屠夫听到有贼敢找上抚仙派,已是佩服万分,又听那些贼尽偷些怪里怪气的东西,不由笑出了声道:
“也不知哪来的贼儿,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我屠夫倒想好好见与一见。”
叶道源皱着眉,道:“范老先生可有说什么?”
袁月摇摇头,道:“起初遭窃,范老爷爷神色凝重,好几日饭吃不下也睡不着,一张脸成天似烂泥巴,抚仙弟子都深怕他老人家会不会积劳成疾,便自发站哨。
但那群贼本领极高,兀自三不五时溜入派中,偷剑盗书抢粮。
直至前天夜里,范老爷爷突然召集当晚站哨弟子,要所有弟子回房休息,别误着练功修身。
抚仙弟子深怕那群贼儿会对范掌门、陆少侠和范小姐不利,再三苦劝,但范掌门只是笑而不语,说什么‘这群贼是昔泥岛的人,他们确实要找人,但要找的不是咱们’,便大笑而去。”
武屠夫、叶道源闻言大骇,猛停下脚步,齐喝道:“真有此事?可真是那昔泥岛人?”
不似平常从容冷静。
司马书双忍不住好奇,问道:“昔泥岛人?”
他长年居于西域,不清楚中原之事本就人之常情,不过见武屠夫、叶道源二人的反应,大是对那昔泥岛人起了兴趣。
袁月笑道:“司马大哥不清楚他们,嗯,这也是自然。他们对抚仙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恶人。只是武、武、武……”
这武字说了三次,话没说完,冲着司马书双又笑,道:“不喜他们,中原人也就不喜欢他们,只好成了万恶罪人。”
叶道源忙道:“袁姑娘,那万万不可胡说!”
他为人严谨,知袁月想说什么,登时脸色微变。他向司马书双道:
“小友,昔泥岛人是……是……违背常理之人,他们使的武功路子诡谲无比,咱们中原人习武,绝不能使武律不认可的武功,那可是大罪。嗯,简而概之,便是如此。”
武屠夫蹙眉道:“师兄,那岛每十年破界一回,前几日破界,正邪两派尽出,咱们也没收到消息,说那岛上贼儿有人出岛。”
叶道源点点头,见自己师弟脸上喜色愈盛,整张脸顿时拉了下来,道:
“师弟,江湖正邪两道没人敢得罪昔泥岛岛民,你千万千万不可冒然行事。”
袁月听武、叶二人论起昔泥岛人之事,心中笑道:“他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