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陈晚意把枸杞留出一小把一会儿用,剩下的跟前几天摘的酸枣一样放到河滩的大石头上去晒。然后开始摆弄她的花。
秦岭去小溪边把野鸡处理干净,用洗干净的镰刀把鸡分成小块,加入山坡上摘来的鲜花椒和野葱野蒜、盐,又在锅边贴了白面贴饼,让它小火炖着。
二人两天没洗澡浑身难受,轮流洗澡换洗衣服。
等收拾妥当,香气飘了一院子,陈晚意顿时精神大振叫道:“好香啊,我好饿!”
秦岭笑着递给她一碗肉和汤,还有一块饼,她咬了一口野鸡肉,和想象中不一样,竟然很嫩,全是瘦肉也不柴,口感非常好。
那个饼子最好吃了,它有一部分吸收了鸡汤的浓汁,另外一部分脆脆的。陈晚意一口气吃了两个饼。
汤也很鲜,加上枸杞甜甜的很好喝。
秦岭看她吃完了要再给她盛,她摇头表示饱了。
秦岭伸手替她擦掉嘴边的一粒饼渣,陈晚意突然心里又开始难受了,她强忍着没说话。
这才注意到秦岭并没有和她一起吃,看她吃饱了秦岭才拿起碗去把锅里的几块肉和剩下的汤盛了。
陈晚意探头一看,除了鸡头和爪子没什么肉了,野鸡本来就很小跟鸽子差不多,哪有多少肉,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呢?
陈晚意心里发酸,眼泪在她眼圈里打转,她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秦岭发现了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晚晚?”说着用手指把她眼角的眼泪擦掉,这一擦泪水反而奔涌而出。
秦岭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陈晚意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喊道:“秦岭,你为什么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大把年纪嫁不出去很饥渴,很好上手是不是?你为什么叫我晚晚?我爸都没这么叫过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秦岭愣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尴尬地留在半空。
半晌,陈晚意的哭声渐小。
秦岭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对不起,我确实有失分寸,冒犯了你,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晚意抬起头看到秦岭眼眶红红的,她心里酸楚上涌,心下更难受了,又哇哇大哭了一场。
秦岭呆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哭累了她默默走回去躺在了床上。
过了很久很久,秦岭才进来躺在了柴垛上。
陈晚意眼泪又流了下来,但她没有发出声音。
他俩都知道对方没有睡,但是谁也不能开口。开口能说什么呢?
秦岭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空洞地看着房顶。
他在心里恨死了自己,平时那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今天让人家当面指责是流氓,真丢人!
自己确实是做过了火,她一个家境优越的城里女生,又这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她都没看上,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喜欢自己呢?
人家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却想要跟人家谈恋爱,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对她上手就把手剁掉,连想也不能想,不要让人看不起。
陈晚意心如刀绞,她心疼秦岭也恨他,为什么要来撩拨自己,搅乱一池春水,他一句有失分寸,撇了个干净,自己心乱如麻进退维谷。
她更恨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这么幼稚。
人家小孩不懂事,自己一把年纪跟着瞎起什么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乱动什么心啊?傻不傻?
稳住啊!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闹笑话,让一个小孩耍的团团转,让人笑掉大牙了!
两人各怀心事,辗转半宿,终于敌不过这几天的劳累奔波,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