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担心山上没有阴凉太热,又容易踩到刺球,打算带陈晚意从河滩上回去。
这里的深山,山体是坚硬的青色或红褐色岩石质地坚硬,千百万年的风雨剥离,河水冲刷,河道里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都是上游冲下来的石头,坚硬圆润。
而旁边山坡上则是松散的砂质岩,要么随水流入大河,要么沉积下来了。
乍看之下会让人心生疑惑,不知这鹅卵石从何而来。河滩上没有荆棘,只有柔软的水生植物,光脚走也没问题。
陈晚意像踩着高跷一样,翘着脚走路。虽然大多时候她都是坐着看秦岭干活,但是四五个小时下来,脚还是磨得生疼,有几处都破皮了。但陈晚意什么也没说,怕给秦岭添麻烦。
秦岭看她越走越慢,便走回来,把鞋脱在她面前说:“穿上吧!”
陈晚意从脚上拔下一个刺球扔到一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擦干净了脚底板,把脚放进了秦岭的帆布鞋里。
一股闷热的气息传来,她真想立刻脱下来,但想想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只好咬着牙忍住了。
秦岭看她的样子,笑了笑往前走去。陈晚意踢踢踏踏地跟在他后面。
光着脚好像对秦岭没有丝毫影响,他依然脚步轻快健步如飞,陈晚意在后面紧追慢赶。
两人找到一个方便下山的缓坡向下走。
问题来了,大了几个号的鞋在平地能拖着走,下坡却是拖不住了。
最要命的是肌肉拉伤的腿,上坡平地都能坚持,下坡时腿控制不住地抖,膝盖发软分分钟要跪倒。难怪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陈晚意咬牙控制腿的颤抖,就放松了脚上的注意力,一个趔趄,一只鞋甩了出去,失去平衡的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陈晚意惊呼一声,秦岭正在她前下方,听到声音,转身看到即将扑倒的陈晚意,慌忙伸手来接。
为了不让俩人一起摔下去,秦岭侧身让冲击力对着他的左胳膊,接住陈晚意后顺势转了半圈,左胳膊用力往回拉,一下子把陈晚意拉进了自己怀里。
陈晚意本能地伸出胳膊抱住秦岭,脸一下贴在了秦岭的颈窝处,秦岭向后趔趄一步稳住了身形。
两人一下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陈晚意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过别人,别说是异性,连同性也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的脸贴着秦岭的脸颊和脖子,温热细腻的触感,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胸膛,还有那一瞬间传入鼻腔内好闻的味道,都让她头脑发晕心脏狂跳。
更要命的是陈晚意上身没穿内衣,虽然有蕾丝看不出来,但是两个人贴在一起,真实的触感却瞒不了人。
两个人一下子都涨红了脸,陈晚意赶忙挣脱出来,用大笑掩饰尴尬,她一边笑着往下面走一边说:“鞋太大了,差点连累你,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秦岭也慌乱极了,他趿上被陈晚意甩下的鞋,用手提上,慢腾腾地走在后面。
来到沟底的小溪边,两人洗了把脸,便坐在距离很远的两块石头上休息,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岭站起身,眼看向别处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陈晚意嗯了一声。
看秦岭走远了,她顺势躺在了河滩的岩石上,回想刚才的情景还是十分的懊恼。
怎么今天没穿内衣今天就摔了,没鞋穿还出来瞎跑,就不能在家里歇会儿吗?她在心里埋怨自己。
秦岭找个由头,一个人走开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他的心里现在还在扑通乱跳。
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异性这么亲密,胸口的柔软,发间的清香,薄薄衣服下的纤细腰身,都让他心跳加速不能自持。
过了一会儿,陈晚意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坐起身,看到秦岭从后面山坡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几段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