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琛笑了起来,然后就招来了陈山,跟他交代了几句。
陈山听了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点点头出去办了。
傅老太爷看看儿子,又看看孙子,再看看似乎没有什么意见的儿媳妇,弱弱地问,“晋琛啊,你让陈山去做什么?”
“爹,不是要庆贺吗?就办些庆贺的事。”傅晋琛说。
傅老太爷顿了一下,才又说,“被休了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毕竟是一件很惨的事,咱们这么落井下石,会不会不太好?”
他觉得干出这种事来好像太过残忍了。
“父亲,我听小飞说,就是这个李芷瑶,在我们昭宁成亲的当天,拦下了她的花轿,想把人从轿子里揪出来,欺辱于她。”沈俏也开了口。
她回到京城之后就
找人细细问了那天的事情。
跟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谢氏。
谢氏那个时候虽然不在现场,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她听了不少人说起过,而且,她也去问了好些当时亲眼看见的人。
沈俏声音都有些冷了,“听说,那个李芷瑶,当时是撕了我们昭宁的嫁衣,想要让她当众出丑的。”
要知道,真的让她做成了,脸皮稍薄一点的姑娘,可能就会直接撞死在街上。
失节事大。
不管最后傅昭宁是不是真的出事,李芷瑶的目的就是要欺辱她,这一点没跑了。
傅晋琛和她对视了一眼。
夫妻两人心意相通,这会儿都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这十几年在外面逃命躲藏,过的就不是正常人的日子,所以他们的性子和习性
,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么真善美了。
李芷瑶当初那么欺负他们的女儿,现在他们不过就是做一点落井下石的事而已,怎么了?
“这,但也是因为李芷瑶闹断了昭宁和萧世子的亲事,所以昭宁才能够嫁给澜渊的啊,现在他们夫妻俩不是挺好的?当年是我的眼光不好,萧世子那个人,绝非良配啊。”
傅老太爷觉得,当年还真好在李芷瑶把亲事弄断了,要不然傅昭宁真要嫁入萧亲王府,那现在染了病被休弃了的,不就是昭宁了吗?
这么想着,他竟然有点儿诡异地同情李芷瑶,感觉李芷瑶像是代傅昭宁受过一样。
当然,他也是相当庆幸的,不会因为这一点同情,就想把亲事换回来。
“爹,能够当机立断
退了亲,现在能把日子过好,那都是因为昭宁自己聪明有本事,跟李芷瑶没有关系。”
傅晋琛对于他的想法不能苟同。
“祖父,我也觉得这个李芷瑶特别可恶。”
见他们都是这样的态度,傅老太爷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陈山去办好了事,在旁边等着验收一下成果。
不一会儿,有一支唱乐伶就从李府门口经过。
他们连走边吹拉弹唱。
有两个人抬着小轿,上面坐个小姑娘摇着手绢儿唱曲儿,她的声音鹃丽,唱得穿透力强,咬音又很清晰。
就是唱的那曲儿,词写得有些怪异,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
“今儿是个好日子,好呀么好日子,大伙儿心里乐开怀,乐呀么乐开怀——”
莫句其妙的词儿,直白简单得很,一点儿都不婉约,也不清新脱俗,跟这曲儿也不见得搭调,但听得很清楚啊。
这一队人走到了李府门口就不往前了,就在大门口原地踏步,晃着小轿,小姑娘提高声音唱得很卖力。
今儿是个好日子,好呀么好日子,大伙儿心里乐开怀,乐呀么乐开怀——
好日子,好呀么好日子,乐开怀,乐呀么乐开怀——
李神医一口血才吐完,他晕过去好一会儿,半晌才缓过气来。
刚喝了一杯热茶,想要努力平复一下心头的怒火,就听到外面的唱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