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生气了,只是一时间还想不通她气的是什么。
可那人的病,他真的不放心让她靠近去接触啊。
“既然知道他的病有传染性,你还这么能忍地想继续留在这里默不作声?”
傅昭宁有些生气。
因为她看明白了,萧澜渊一直在容忍着皇上。
所以,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怎么对皇上无礼,不跪,怼他,也灭了皇上暗地里的侍卫,但那都是因为,他摸到了底线在哪里。
他对皇上的侍卫下手,斩断了皇上不少爪子,也是因为皇上先动的手,可以说只是防卫。
但是,像是这次的事,皇上真的要处罚他,萧澜渊其实还是会为了稳住皇上,先委屈求全。
人家都已经送了这样的人过来,想要他的命了,萧澜渊还在想着再忍忍。
是,对方是皇上,他只是个王爷,按理来说是斗不过,真要往死里拼,那几乎就等于造反犯上了。
所以,这就是萧澜渊的底线。
他没想造反,没想真的犯上。
还想着看用什么样的手段,能够保住自己,又能够气到皇上,灭了皇上威风,但又不到真的造反抄家的份上。
他想要的,可能是平衡。
但傅昭宁向来生性嚣张,这么憋屈,这么忍,忍成乌龟,不是她的风格。
“我不是默不作声,只是再坚持几日,就可以装病倒,借机离开大牢。”
萧澜渊的声音压得很低,认真地解释着,“他可能会以为我真的染了那样的病,绝对不会随便派人来探病,他自己更不出过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先把我关在隽王府,说是让我好好养病。”
“到时候他会等着我病亡,而我不是有你吗?你的医术我是放心的,我不会有事,正好我们借这段时机,关起门来发展,等到他反应过来我怎么还没病死时——”
傅昭宁冷笑一声,接了他的话,“又安安稳稳地拖过了大半年是吧?”
萧澜渊一滞。
他看着傅昭宁,脑子里突然有点儿明白她在气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父皇病危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不夺昭国皇位,不使昭国内乱。宁宁,我答应了父皇。”
要不是曾经答应过,他对付皇上的手段就不会这么温和。
以前十几年,也可以算是避开了皇上的锋芒,这才静居幽清峰。
这一次也是,他可以算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