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任达!”皇帝看着看着,突然抬头看向趴在跟前哭着的裘任达,他厉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了下去:“就是你们这些蛀虫,将我大燕的根基给啃噬的千疮百孔了!”
燕潇月觉得,这老皇帝说话还是有水平的,这话说的,很对。
“陛下,微臣,微臣没有……微臣不是……”裘任达想抵赖,可是,看着面前地上摊开的诉状上,那一条条罪证和下面的签字以及红手印,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不认,也是不可能的。
“来人!”皇帝大喝一声:“将裘任达摘去顶戴,先押去大理寺。”
外面走进来皇家护卫,他们立刻将裘任达的帽子和身上的官袍都给扒了去。
“大将军!”皇帝看向燕桓,道:“裘任达的案子,你来亲自监督,协助大理寺彻查清楚,但凡牵连到的,一律不得姑息!”
“是!”燕桓应声。
一侧,不少官员的神色变了变。
谁都知道,骁骑将军是归属于太子管辖之下的,所以,裘绍才会跟太子走的比较近,像是太子的忠实舔狗一般。
所以,骁骑将军的贪污案子里面,到底有没有牵扯到太子,这就难说了。
而燕桓,功高震主,与皇帝乃是一字并肩王的身份,他素来刚正不阿,若是让他办此案,但凡太子被牵扯,怕是他也不会手软的。
如此,到底是皇帝故意的,想对太子下手呢,还是皇帝想挑起燕桓和太子之间的隔阂?
燕潇月不动声色的垂着眼皮,人设是她做的,她自然知道,这老皇帝阴狠毒辣,他早已忌惮燕桓了。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这在哪个朝代,哪个君王身上,都无一例外。
太子刚愎自用,执政这几年来,民怨沸腾,皇帝不是没有看到,也在谏官等人的上奏之中,看到了要废储君的提议。
老皇帝不想让太子太过于自我,是必须要打压打压他的。
太子嘴里说着喜爱燕潇月,老皇帝哪里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燕桓的兵权罢了。
皇帝他现在还在位,便见不得太子那么着急想要拉拢关系,壮大自己的势力。
哪怕,这个人是他亲儿子,也不行。
“陛下!”吏部尚书上前,跪下,道:“骁骑将军贪污赈灾款项实属罪该万死,裘公子草菅人命,更是十恶不赦,然,不管他们如何罪孽深重,臣以为,作为陛下的臣子,都该由陛下来定夺,而不是让别人随意斩杀!”
“邱如怀,你什么意思?”燕桓冷声呵斥。
燕潇月看着邱如怀,她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
“邱尚书,这是想给我定一个什么罪呢?”燕潇月冷声问道。
“哼,你说说你,哪家的子女像你这般的?”邱如怀满脸满眼的嫌恶。
“邱尚书是觉得,你们家的子女不如我吗?”燕潇月看着邱如怀,淡淡一笑道:“邱五公子,整日里逛青楼,找小倌,进赌场,辱没官家名声,他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吧,还有你那七小姐邱画芝,八婆的嘴,最是擅长挑拨离间,惹是生非,在十里坡,她便被太子着封了嘴,所以,潇月觉得,你们家子女,着实不如我!”
“对,我们家月儿说的对极了,你们这些人家的阿猫阿狗,哪里能和我们家月儿比!”燕桓很是骄傲的说道。
看着这父女俩一唱一和的不要脸的样子,许多官员都忍不住翻白眼。
“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邱如怀被气的颤抖,他转身对皇帝道:“陛下,燕潇月丢裘公子下狮虎兽的笼子,这是事实,必须要严肃处理,才能够宽慰民心啊!”
“民心?”燕桓冷笑一声,道:“今日,怕是邱尚书没有走大街上走过吧,若是走过了,必定会听到街上百姓是如何评价我月儿的!善良,性情耿直,就是这两点,便是最好的赞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