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不能寐,想起的,都是他和乔西月的种种过往。
终于到了下半夜,他再也躺不住,起身下床,把上次的司机叫来,两人再一次往冯家村去。
乔西月还埋在冯家村,他要去陪她。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到了。
车子依旧停在半路,他徒步进了冯家村,上次帮过他的那个老人,正好起来喂鸡。
知道他的来意,老人连忙带着他去了乔西月的坟前。
乔西月之前被孤零零埋在那里,连个墓碑都没有,就光秃秃一个小土包。
好在关叶初几人之前回来拜祭过,倒是没有野草丛生。
“就是这里啦!”老人说:“对了,上次福宝舅舅们来,说是要给她迁坟的,日子都算好了。”
秦柏朗再一次道了谢,然后,看着面前的小土包,他慢慢跪了下去。
月月,我来看你了。
月月,对不起,我来晚了。
月月,你好狠的心,为什么……那么决绝地要离开我。
月月……
他匍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知道时间流逝,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边又有动静。
老人不放心他,又过来看看:“哎呀,你怎么还趴地上去了?快起来。”
秦柏朗哭得满脸都是泪,整个人沉浸在绝望的悲痛里,无法自拔。
老人过来拉他:“你别这样啊,这都趴了多久了?快吃午饭了,跟我回去吧。”
秦柏朗抹了一把脸,直起身子,依旧直挺挺跪着:“谢谢您,我不饿。”
“你早上就没吃东西吧?”老人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人都走了,再难过也没用。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的。”
秦柏朗不说话。
老人又说:“你要真的觉得难过,那就好好对待她留下的孩子。每个当妈的,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秦柏朗恭恭敬敬给乔西月磕了几个头,回了首都。
老人说得对,乔西月肯定放心不下福宝。
他要做的,就是以后好好抚养福宝。
只要想想福宝是自己和乔西月的孩子,秦柏朗就激动得不行。
想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她。
他不顾疲累,风尘仆仆,来到胡同里却发现,大门上,铁将军无情地挂在那里。
不止关叶初家门大锁,昨天他问话的旁边那家人,也没人在家。
秦柏朗只能去问对面的人家。
“上学的上学,上工的上工,这个时候肯定不在家啊!你晚上再来,晚上他们都回来了!”
秦柏朗等到晚上。
等到月上柳梢头。
等到天空起了薄雾。
等他月亮消失不见。
关叶初家,依旧没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