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势渐大之时,穿着白衣的男子骑着马从林中走来,她戴着帷帽完全遮住脸,不过从骑着的马来看竟是踏雪,沈南意心头一紧,转头看向周围的黑衣人,回想刚才交战他们武功路数,很眼熟。
不,这绝不可能!
她不愿相信这武功路数是出自千水渡,更不愿相信,骑马而来的 柏安衍的目标会是她。
“沈南意,把鼎交出来吧。”柏安衍轻声开口,言语中透着一股寒意。
沈南意握着缰绳,迟疑地看着眼前的柏安衍,试探着问:“陛下,是你吗?”
白衣男子的嗓音和柏安衍太像了,正如三天前的夜里,语气说话是那样决然和冷漠。
“远行不过百里,竟听不出我的嗓音。”柏安衍端着身姿,身上气质出尘。
沈南意怔怔地看着她,下马向他走过去,站在包围圈中:“南意不敢。”
“把曜文鼎拿出来。”柏安衍命令道。
沈南意解下身上的包袱,在交出去的一刻他又抱在怀中,抬眸平静道:“我忘了系平安绳,陛下能帮我系上吗?”
“我让你拿出曜文鼎,你要什么平安绳!”柏安衍恼怒道。
沈南意低着头说:“每次我出远门,陛下都会为我系平安绳,那红绳是 陛下亲手编的。”
柏安衍彻底被激怒,从马鞍上拔出一把剑,指着沈南意的眉心:“现在听不懂我说什么吗?把曜文鼎交出来!”
“不,我要去藏金地,曜文鼎我是要送到武安府的,临行前你不是特意嘱咐我的吗?”沈南意目光毅然地看着她。
“我现在反悔了,我觉得这鼎还是由我亲自去送更好!”
“恐怕你不是真的想送鼎给武安侯府,而是想送给你真正的主子!”沈南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打曜文鼎的主意!”
“沈南意,你这是什么了,今日为何不听我的话,还在质问我?”柏安衍态度软了下来,剑尖微微颤动。
沈南意抬手握着剑,将它慢慢压下,解释说,“因为你根本不是陛下!”
他把包袱扔到天上,一剑向她刺出去,马上之人向后弯腰躲过剑,敏捷下马踏地飞起再去抢包袱。沈南意快她一步,把包袱抢在手中,顺便用刀挑下男子的帷帽。
“放肆!你给我跪下!”男子嗓音带着暴怒。
沈南意抬头在看,心内一惊,帷帽之下的人竟是柏安衍,真的是她吗?
他眼底泛红,之前紧紧抱着包袱的手变得颤抖,低着头慢慢跪下……
“不能跪!”
远处有大队人马奔袭而来的马蹄声,为首的正是千水渡的大丫鬟连翘,她的一声呐喊,吸引众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