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绛命人很快搬来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其实早就听说肃王妃还是德安郡主的时候,就有一手高超的画技,能够根据人骨还原死者生前的面貌。
正是由于这一高超的技术,在之前破获的案件中多次利用,顺利破案。
沈南意站在桌子前,拿起笔,看了一眼游绛,“大人请说,把你之前在骆府看见的那个女人的样貌详细的描述出来。”
“好!”
二人互相配合,游绛是刑部侍郎,并非一般人,经过了长时间的案件侦破工作,心思缜密程度以及逻辑能力,观察能力都非常强。
因此沈南意坚信游绛会记住这个人的面貌,哪怕只是一个轮廓,一个身材,也能对这些案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柏安衍手指执锦扇轻摇,二人在共同描述女人画像的时候,他也正在认真观摩。
沈南意的画功实在难找到第二个人,经过游绛一描述,抓住人物的个性特点以及面貌特征,很快,一个女人的画像就跃然浮于纸上。
三个人都在盯着画上的女人。
游绛仔细看了很长时间,不然打了一个响指,猛的想到了一个人名,惊
呼道,“这不就是海棠吗?”
“游大人认识?”柏安衍眼神幽幽的看着他,语调中透着一种试探。
上京城中娱乐的瓦舍很多,百官大臣们私下来勾栏来玩也是属于正常的事,不至于达到一种风声鹤唳的景象。
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私下进行,很少有人会拿出来单独说这件事,如今他们已经查到了勾栏瓦舍,青楼这种地方也就不会藏着掖着。
游绛道,“下官也自然去过天星馆啊——”
“如果游大人在骆府中看见的婢女是海棠的话,那么失去的女子就必然不是!”沈南意收起笔看着新画出来的这张画像,充满疑惑,“难道和坊间传闻中的是一样的?”
“游大人,骆家父子之死和库花魁案脱不了关系,天星馆老鸨想必从一开始就没对我们说实话,将她抓到刑部问话。”
“是!”
午饭后,天星馆被查封,老鸨张妈妈被请到刑部问话。
客厅中,游绛坐在主位上主审,柏安衍和沈南意坐在他左边下位旁听,老鸨面色从容,对事到如今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事态严峻一般,只是跪在原地看见旁听的两人,面色有变。
“
张妈妈,事到如今你若是再有隐瞒,就成为了凶手帮凶,与他承担是杀人的罪责。”游绛语调很冷,摆起官架子还是很有官威。
沈南意将画像扔到了张妈妈面前空地上,“这是游大人在骆府看见的女子画像,劳烦妈妈解释一下,已经死去的人是怎么来到骆府杀死骆家父子的?”
“我……”张妈妈眼神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凝视很久才缓缓地说,“我都是被逼的,我就不该卷入这件事中,大人你们要相信我!”
游绛一声厉和,“说!”
张妈妈放下手中的画,敛起情绪说,“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骗了你们,死在天星馆的人并不是海棠,而是海棠的姐妹,芍药。”
“果然是这样。”沈南意手指轻轻叩在桌面上,看着张妈妈交代的事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些。
张妈妈回忆起过去,平静地说,“几天前,骆大人和骆公子在这看表演,无意间他们认出了海棠的身份,骆少爷想要为她赎身,可是海棠是花魁头牌,我就故意太高了赎身的银两,他们的俸禄就那点我是清楚的,果然他们当即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说回去凑钱。”
“之后就很久没有露面,直到前天夜里有人来找海棠,并且为她赎身,从此海棠就没有在天星馆,可这事发突然, 晚上还有拍卖会,所以我就让另一个花魁穿上海棠的衣服准备晚上登场。”
沈南意问,“所以你案发当天一直都是和芍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