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状看着脚下的风景,离地这么高,顿时心慌。
“没想到姑娘还会武,选得这个地方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您想聊点什么?”谢大状渐渐冷静下来,转念想起一个案件,“俞世子来信之前我刚好接了一个案件,是一个悬梁自尽的苦主,我觉得很奇怪。”
谢唯泽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提这个,“对不起啊,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题,也不知道你对案件感不感兴趣,我这一紧张就想跟人聊案子。”
沈南意喝得微醺,听到他这样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案子她碰见的好多,大案小案。往往都是案件背后的故事才会让人感到惋惜。
她想起了小芳,想到被极乐宫掳走受困被囚的秦小姐,也想到了俞王府,长阳郡主为夏侯将军伸冤所做出的努力,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走过。
“没事,可以跟我分享,或许我还能给你点帮助。”
谢唯泽挠挠头,有些为难情,“姑娘若是能帮助就更好了,其实就是我们县最近刚死的一户人家,大白天自己在家悬梁自尽,由于都不懂验尸,所以这案子就当自杀处理,但是其子女并不这样认为
。”
“哦?怎么讲?”沈南意被勾起一丝好奇心。
谢唯泽调整了下坐姿,然后仔细道来,“凭我的经验来看,若是真的上吊自杀,肯定是生无可恋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但是苦主庄稼还没收,前几天还说要雇佣几个人帮他一起收麦子,还有啊,死前的前一天,他还去了女儿家,和女婿大醉一场,还说下次再来看小孙子。”
他越说越激动起来,"姑娘你看,这哪是一个一心寻思的人,他还有这么多牵绊,想死也没理由啊。"
沈南意听到这酒意就清醒很多,问道,“尸体现在在哪?”
“在坟地啊,人死后第二天就埋了,就草草收拾了,女儿也对老爹的死没异议,衙门也拿不出来他杀证据,所以就这样了。”
沈南意从屋脊上站起来,趁着月色郑重地说,“谢大状,我们去挖坟看看吧,你不是很想知道苦主是怎么死的吗,挖出来一验就知道了。”
谢唯泽听得目瞪口呆,他再缺德也没干过挖人家坟的程度,更何况个没法证实真假的事。
若是挖了坟,找到死亡原因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苦主家生气没准还要惹上麻烦。
他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满脸都是抗拒。
沈南意笑得有点疯,“你就是怕了,觉得有问题还不敢验证,就算知道可能存在冤枉,也不敢让真相公之于众,真搞不懂,你是做得什么状师,为苦主辩得什么黑白!”
“你懂什么,我帮过的人数不尽数,你又不知道怎么破案断案,这中间存在很大变数,若是错了,就是平白冤枉另一个无辜的人,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两人喝了酒情绪都很激动。
沈南意上前,目光凌厉,“你就说,你想不想查证,若有冤,你想不想查。”
谢唯泽犹豫了,在他的脸上情绪变化复杂。
“查!”
“那还等什么,你带路,拿上工具我们现在就去坟地,将尸体挖出来验一验。”
谢唯泽看着月亮,月光圣洁而明亮,从跟随沈南意的那一刻起,这个决定将成为他这辈子最为疯狂,也是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幽暗的枯树林透着肃杀之意,乌鸦站在树上乱叫,与其说这是埋尸之地,不如说这只是一片乱葬岗,尸骸遍地,有野兽也有人骨。
“各位不要见怪啊——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们清净的,一切都是
为了洗冤。”
沈南意走在前面,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就这样的环境她是在太熟了,毕竟当年竹老头当年就是在这捡到自己,也就是冥冥之中对死者也没那么多惧意,反倒是很亲近。
“谢大状,你在我身后在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