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唯独船主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沈南意游走在小兰身旁,赞叹,“不得不说,小兰假扮女子扮的惟妙惟肖,不过你忘记我是医者也是仵作,人体我太了解,初见你时确实被你骗了,直到你在楼梯上踩空,我拉过你一把之后,我发现你的腰身和女子不一样的。”
“容貌,声音或许可以骗人,但你身体男性骨相特征是骗不了人的。”
小兰抬起头,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开口讲话,“不愧是连破两桩大案的女仵作,我这易容术多年 从未被人看穿,你是第一个。”
沈南意道,“你的骨相和飞廉将军略有相同之处, 所以你们二人必有血缘关系,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你们到底是谁?”
飞廉和小兰互相看了一眼,到底是谁都没有开口。
柏安衍突然看向飞廉,沉言道,“他们就是当年幽云城守城大将陈秉将军的儿子,陈奕和陈卫。”
飞廉震惊地看向柏安衍,眼中难以置信,“公爷,你知道我的身世?”
“从幽云城的死人堆中将你们救起的那一刻,孤就知道你们的身份,是孤将陈卫交给船主来养,也是孤让你们兄弟分别十多年。”
小兰从袖中忽然弹出匕首,冲向柏安衍,“若不是你当年见死不救
,我幽云城岂能成为孤城,全城人尽数被屠戮,陈家惨死,那样腥风血雨的一夜,你为什么没来相救!”
这一次飞廉没有护主,任凭小兰冲过去,可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停住了,手上颤抖着,“你当时明明就在戍边,你手上有五十万大军,只要你肯出兵援救,幽云城就不会被破,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真该让哥哥给你下这世上最烈的毒,让你每日都尝尝撕心裂肺之苦!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忏悔之中!”
沈南意一把推开他,护在柏安衍的身前。
柏安衍身上的一种烈毒竟然是飞廉下的,这应该是她这一路上知道的最为震惊的事。
“小兰,你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你要清楚柏国公镇守边疆的意义,幽云城是身在敌国腹地的一块飞地,你知道若是真的带兵救援,意味着什么吗?”
小兰懊悔的流下泪水,靠在飞廉的身上,痛哭。
而此时船主淡淡开口,“你怎知是柏国公见死不救?当年新朝初立,四周蛮夷,朝中兵力全都集中在柏国公的手中,他是镇守边关,但得知幽云城被困时,他就一直在上书求皇帝相救,他说,幽云城再小,也是大煦的国土,他决不能看到蛮夷杀大煦子民,将幽云
城占为己有!”
“你知道他求了多少封吗?整整写了二十封信,皇帝都没有同意,直到听到幽云城被攻破,他是带着自己的一万家臣两千府兵,以个人名义一路杀入敌国腹地,去援救你们,可是去过之后,还是来晚一步,城被屠,人被杀,他只好救下两个孤儿,将你们带回去。”
“安置好你们之后,是他擅自带领大军和敌国血战,将幽云城抢了回来,自此幽云城才没有变成回不了家的孩子,你们知不知道当年幽云城就是柏国公用命换回来的锦绣十八洲!”
小兰停止哭泣和飞廉一起看向,表情陈静的柏安衍。
船主说的这段往事十分惨烈,而他听得如同别人的故事一般。
船主走上前问飞廉,“你在公爷身边这么久,你知不知道为何他在一次出征之后就辞官退居府内?”
飞廉摇摇头。
“那是因为他抗旨擅自出军挑起战火,好在此战速战速决大捷而归,但事后,皇帝逼他服下了黄泉引,那是天下奇毒之首,无药可解,而你偏偏还给他又下了毒,两种毒差点要了他的命,可他却从未想过要责备你,而是撑着病弱之体悉心教导你,将你辅导成才,而你今日又是做了什么!”
飞廉看着船主眼神疑惑又震惊,
“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