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浅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王爷,咱们先出去吧。”
萧明昭这个样子,任何急救都没有意义,反而会加重他的痛苦。
“你……这孽障……”萧明昭狠狠喘息着,还骂呢,“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不死在外面……你……你就非看我死,你才高兴……”
萧云浅不笑着摇了摇头,半个字都懒得解释。
这都快死了,萧明昭想的不是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也不反省他对亲生女儿下毒手有多不该,还在骂萧云浅不该回来!
他如果没有处处对萧云浅赶尽杀绝,没有薄待贺兰雪和萧长笙母子,是否现在的结局就不同?
况且他还不知道,如果当初萧云浅没有回府来,看出萧明昭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为他做了脑部手术,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一命呜呼了。
她的回来换取了他半年多的性命,更换来他再多活十年八年的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有什么资格怨恨她?
“王爷,走吧。”萧云浅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不想多说。
一家人走到这一步,还不如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厉苍云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他始终都没有说话,就一直站在萧云浅身边
,扶着她的肩膀,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有什么决定,都只会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有他在,萧云浅从始至终都很安心,没有后顾之忧。
贺兰雪看了看萧明昭气的五官都扭曲的样子,也无意多做劝说,待他缓过一口气,端起那碗药,说:“老爷别多想了,喝药吧。”
“滚……滚出去……都滚出去……”萧明昭挣扎着,无力地骂,“喝什么药,不喝……都滚……”
越是骂下去,声音越是含糊不清,像是被捂住了嘴一样,听着就难受。
他其实已经绝望了,喝这些药有什么用,苦的要死,萧云浅那孽障刚才也说自己没几天可活了,多喝一碗药少喝一碗药又有什么区别?
“老爷别多想,这药老爷也喝过了,不是挺好的吗?按时喝药,多多休息,会好一些的。”贺兰雪也不好说太假的话。
“我说不喝,滚……”萧明昭猛一挥手,手虽然哆嗦的厉害,还是有些力气的,贺兰雪又没防备,碗药打翻在,药也全撒了。
贺兰雪脸色有些发青,说:“老爷不肯喝也罢,那老爷多多休息,我先出去了。”
说完出去,把门关上,让门口的丫鬟听着些动静。
屋里传来萧明昭含糊不清的骂声,伴着一些杂音,很快就没了动静,想是他没有多少力气闹腾,只能骂几句,摔点东西,发泄发泄心中怒气罢了。
陪着贺兰雪用过晚饭之后,萧云浅和厉苍云回了摄政王府。
贺兰雪让厨房做了些菜,留萧云浅和厉苍云用过午饭再回去。
萧长笙脸色也不大好,一直紧挨着贺兰雪坐着,看上去有些不安。
他毕竟年纪小,又经历过眼看着母亲死在他面前的恐惧和绝望,是以对人死亡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畏惧,根本不敢到萧明昭面前去。
好在萧明昭从来没心疼过这个儿子,从没把他叫到跟前去,省得他害怕。
萧云浅大概明白他的感受,一直宽慰鼓励他,让他紧绷的心弦慢慢松下来。
萧长笙暗暗庆幸有这么好的姐姐姐夫,就算父亲故去,他也还有倚仗,心态好了许多。
用过午饭,萧云浅和厉苍云就回了摄政王府。
第二日,天还没亮,将军府报丧的人就到了摄政王府,将门敲的震天响。
守门侍卫打开门,问过之后,立刻飞奔进去禀报。
萧云浅还没起身,厉苍云去上早朝,府里很安静。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萧云浅
还有些发愣:“过……过世了?”
昨天看着父亲确实状况不太好,可还没有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