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煜大吃一惊,顾不上跟萧云浅他们生气,急问:“惠晴,母后怎么了?”
母后这几天病的极重,已经两、三天水米未进,凤体极度虚弱。
太医们私下里都跟他说,母后命不久矣,他也是时刻提心吊胆,一有风吹草动,就吓的心跳不止。
惠晴苍白着脸说:“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方才、方才吐了好多血,还、还出了好多血,怕是……”
厉景煜却瞬间明白过来,心不由一沉。
孩子要保不住了?
随即他又释然了,也罢,反正是个孽种,父皇就没想让孩子生下,没就没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要请太医?”惠晴看他只是发呆,急的要死。
龙胎眼看着要不保,再不请太医,龙胎没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岂能饶了她?
厉景煜冷冷说:“还不快去?”
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免得引人怀疑,以为他容不下母后肚子里的孩子。
“是。”惠晴赶紧急匆匆跑去请太医。
厉景煜大步进去,也没让人通传,直接推开展展皇后的房门,顿时被浓烈的血腥味熏的眉一皱,险些吐出来。
再看展展皇后,正抱着肚子痛的打滚。
被冷汗湿透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上,脸色惨
白,嘴唇发青,眼眶深陷,像鬼一样。
“母后。”厉景煜忍着恶心,往前走了几步,看她这样子,总归是心疼的。
“景、景煜,快……”展展皇后如同看到了救星,眼神亮了些,“快请国、国师……孩子……”
“没用,没有父皇准许,国师不会来的。”厉景煜烦燥地皱眉。
他想让国师帮着解传音蛊,都没能如愿,听说国师就要拜萧云浅为师了,若以后国师也跟二弟他们同流合污,二弟更嚣张了!
“那、那就禀报皇上,就说、就说龙胎有事……”展展皇后急切地向他伸出瘦如鸡爪般的手,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这个孩子仿佛来向她讨债的,不但让她从早吐到晚,还让她痛不欲生。
从今晨起,她就一直出血,现在更是汨汨地流,感觉要失去的不止是这个孩子,还有她的命!
厉景煜冷笑一声,鄙夷地说:“母后真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父皇若要认这个孩子,会对母后不闻不问?若不是父皇,母后何至于——”
话说一半,他突然住口,闭紧了嘴。
事实纵然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来的。
别看他是父皇认定的皇位继承者,父皇也说不会废他,
若他不知轻重,口没遮拦,说了不该的话,传到父皇耳朵里,鬼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你说什么?!”展皇后瞪大了眼睛,“是皇上要害死本宫的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上说要为这个孩子大办宴席,要普天同庆,不可能的,你不要乱说!”
嘴上不承认,她心里却涌上难以言喻的恐惧。
其实厉景煜早提醒过她,成德帝知道这个孩子不是龙种,不会真心疼爱这个孩子。
她心中还能没数吗?皇上纵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脑子可没糊涂,有没有宠幸自己,他心知肚明。
皇室血脉岂容混淆,成德帝不揭破她做的丑事,是不想失了男人的颜面和君王威严。
“母后别天真了,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母后比谁都清楚,总之这个孩子不可能保住,去请太医也没有用,禀报父皇更没有用,母后就安分些。”厉景煜失了言,也就不再挽回,话也说的狠。
就是让母后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多愚蠢,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不知廉耻。
展皇后剧烈颤抖,看到厉景煜眼中的鄙夷,感到无法言喻的屈辱,又说不出什么来。
确实是她太过大意,不小心有了身孕,处处处于劣
势,连亲生儿子都这样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