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浅回过脸来,眼神冷酷而嘲讽地看着他:“萧将军在有好处的时候,就想起我是你女儿了?你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几次三番想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萧明昭神情无比尴尬,脸上阵青阵白,烦躁地一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还提那些干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我过不去!”萧云浅猛地一砸车窗,眼神狠厉,“你能过去,因为是你在伤害我,是你要杀了我,要不是我自己本事够大,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换成你是我,你能过去吗?!”
她最恨别人说“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个屁!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她就是过不去,怎么着吧!
萧明昭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杀气腾腾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拧断他的脖子,吓得他猛往后缩了缩,警惕又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他这是踩着这孽障的尾巴了吗,她发的什么疯!
“为什么不能?”萧云浅阴森森冷笑,露出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所有对我好的人我不会忘,所有伤害过我、
想要杀我的人我更不会忘!你真把我逼急了,杀了你又怎样?”
她说这话还真不是恐吓萧明昭,是真做得出来。
萧明昭若还犯她的忌讳,动她在意的人,就算他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她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萧明昭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叫:“你这孽障,居然敢对我说出这种话!你不孝,你大逆不道——”
“那又怎样?”萧云浅呵呵怪笑两声,“母慈子才孝,同样的道理,父慈女才孝,你生了我,就该养育我教导我,生而不养,你知道是多残忍的事情吗?你以前那样对我,还指望我对你好?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孽障,你这孽障!”萧明昭说不出的恐惧和绝望,除了骂,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萧云浅幽幽叹了一声,声音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萧将军该不会以为现在假装对我和母亲好,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来,我就会相信你是个好人,会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吧?做梦!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茂我,我也懒得搭理你,你也休想通过我达到目的,得到你想要的。”
“你——”
“你愿意出去说就说
,愿意闹就闹,不要以为旁人说什么我就会患得患失 ,就会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就凭你,还左右不了我!”萧云浅说完懒得再多搭理萧明昭,闭目养神。
萧明昭听着她决绝的话,即使还有胆子教训她,也没那个本事,昏暗的马车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回府之后,萧云浅跳下马车,看都不看萧明昭一眼,悄悄去了母亲的院子。
她不太放心母亲的脚,看看母亲没睡的话,再帮母亲看看。
萧明昭下马车,阴森的目光瞪着萧云浅的背影,心中再气再恨,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她,只能先压下这口气,另寻机会。
贺兰雪这个时候还没睡,用了萧云浅的药,脚踝的疼痛倒是大.大减轻,就是不太方便,入睡就比较困难。
再者她知道萧云浅进宫饮宴,就算没有危险,不等到女儿安然回来,她也睡不着。
萧云浅看她屋里亮着烛火,进去给她看了看脚伤,确定没有别的问题,也就放了心,跟贺兰雪简单说了宫中的情况。
她对母亲向来报喜不报忧,贺兰雪听着没事,才安心歇下。
再说展皇后,直到宴席散了也没再回去,吐了一阵,越
加难受,加上担心萧云浅会坏她的事,心绪烦乱,怎么也睡不着。
厉景煜看她没睡,进去见她。
“本宫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展皇后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让厉景煜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