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他方才还是对厉景煜抱有一丝期待。
怎么样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是他一直疼爱着，寄予厚望的未来皇位继承者，哪怕有些方面可能让厉景煜不满意，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对自己下这等毒手。
结果……
他就不明白，他有多么大的罪过，亲生儿子竟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他对厉景煜还不够好吗？所有能给他的都给了，他还想要怎样？
“是是……”厉景煜只一个劲求饶，也顾不上什么尊严面子之类，手脚并用爬到成德帝脚边，抱住他一条腿，苦苦哀求，“父皇，都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父皇原谅儿臣这一次吧……”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
这么多年他在成德帝面前一副温顺恭敬的模样，对成德帝是十分了解的，对他，成德帝面前向来吃软不吃硬。
他若咬定了牙关不认，只会错失最后的机会，认错求饶，父皇还会原谅他，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冤孽啊，冤孽……”成德帝被他摇晃的身子直抖，脑子轰然做响，仰脸向上，绝望哀嚎。
报应，这就是报应！
他杀了前朝太子，谋夺了前朝江山，前朝皇室那么多人都死在他的刀下。
如今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接二连三要置他于死地，这种被背叛的痛苦，远胜于他被仇人手刃！
都说有现世报，在他身上，这现世报未免来的太快，也太残忍了些！
厉景煜看出成德帝越发心软了，暗暗高兴，只是连声求饶。
许久之后，成德帝情绪已然平复下去，冷冷说道：“放手。”
厉景煜赶紧松手，端端正正跪好。
成德帝踉跄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问：“当真知道错了？”
厉景煜赶紧挺直脊背，连连点头：“是，父皇，儿臣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成德帝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错了，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听清楚了，若是再有下次，绝对不轻饶，这皇位你也别想了，就传给景恒！”
“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厉景煜连连保证，暗暗咬牙。
皇位绝对不可能给二弟，那是他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