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秀感激地说:“秀兰啊!你真是通情达理。走,到屋里坐,今天我们好好聊聊。”
张秀兰原本是来走访,也就客随主便了。
张秀兰坐定后,望着眼前的老同学,心里很是感慨,除了黝黑而泛亮的肤色显示她的身体健壮外,岁月的饱经风霜写满了她整个脸蛋,便有点心疼地问:“桂秀啊!现在生活条件都不差了,你为何不注重自己容颜的保养?”
周桂秀坦率地说:“我只走脚下的三尺地面,不像你在场面上走走,需要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再说都年过六十的老太婆了,还去讲究什么保养?我只注重身体还有气力就行。噢!对了,你推销过保险,肯定接触班里的许多同学,能跟我说说其他的同学吗?他们应该都很有出息吧!”
张秀兰自己虽了解的不多,但庄欢龙对班里的同学了解的就多了,两人也经常评点所走访过的同学,也就把她了解的同学给予一一告知。
周桂秀听完后苦着脸,有点自卑地说:“秀兰啊!班里的同学都很优秀,他们有当官的,做老板的,还有经商的,看来我是最没出息的一个,一生碌碌无为。”
张秀兰自然不会认同:“你不能这么评价自己,人生很难评定,再说人的能力有大小,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着,何必要去比较?比较是没有个标准的,就拿当时我们六班来说,能跟其他五个比较吗?”
周桂秀感慨地说:“是啊!我们六班的同学是属于家庭有问题的子女,在学校尽遭其它班同学的歧视。”
“你家当时是什么问题?”张秀兰切入她的采访。
周桂秀伤感地说:“我家是贫农,本来没有什么问题。是我父亲犯了错误。”
“犯了什么错误?”张秀兰感兴趣地问。
周桂秀苦笑说:“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自然村的人大多姓周,在过去,村里的田都是周家老爷的,全村劳力都是周老爷家的帮工。我父亲小时候常在周家大院玩耍,因他长得虎头虎脑,嘴巴也很甜,深得女主人的喜欢,竟跟她的子女一样分享着好东西,人是有感情的,在我父亲的眼里,女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长大后,也在她家做帮工。”
“土改改革的成份划分,周家老爷自然是大地主,其余都是贫农。周家的男女主人在之前虽没有劳动,但为人仁慈,没有克扣帮工,所以大家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田地充公后,周家人只得自食其力,大家也没有嘲笑和作难。”
“后来因形势的变化,周家夫妇成了运动批判的对象,女老人发高烧也不放过,我父亲因为记着女主人的恩典,就怜悯地上前阻止,并发生了冲突,大队的当权者认为我父亲立场有问题。”
张秀兰想到自己父亲对母亲的保护,就评价说:“你父亲知恩图报,是个仗义的人。”
周桂秀苦笑说:“可我因为父亲的错误,读高中被划分到六班。”
张秀兰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苦涩,也是往事,不提也罢。走出校门你应该也有抱负吧!”
周桂秀摇摇头:“我还有什么抱负,父亲犯了错误,我也就麻木了,人生无望地消沉自己,只是听劝于老妇人言,默默地掌握女人日后应该具备操持家务的生存能力。”
张秀兰笑笑地纠正说:“你当时也太幼稚了,后来形势不是变了嘛!你还是可以有抱负的呀!”
周桂秀苦笑说:“已经心灰意冷了,再说我的性格很内向,又没有思考和判断能力,哪有什么抱负?也就认定了自己是种田的命,跟班里的女同学比,我是最不成器的一个。”
张秀兰哑然了,没想到周桂秀当时的思想意识是这么的陈旧?不过她也无话可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在选择,只得问:“那你跟张强是怎么结合的?”
周桂秀说:“是经人介绍的,我父母看中张强是独子,我是觉得顺眼,那个时候家境都差不多,我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