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又没文化,也不懂得如何去平反,父亲只是向大队领导提起了这事,可大队领导武断地说,政府的决定,一切都是正确的。想让两个犯罪释放分子来证实,上面会听取?大队领导反劝我父亲,不要搞事了,人已死了,再去证实有什么用?”
“后来你读高中,政审也就顺利地通过了?”庄欢龙问。
孙德龙说:“父母本不让我读高中,当时我已经是个正劳力了,我在老师眼里是个好学生,实际上我成绩好是年长能领悟,老师替我在父母那儿说了许多话,父母才让我继续读书。”
“听说你高中毕业后,第二年春节就结婚了,是不是真的?”庄欢龙好奇地问。
“是的。”孙德龙坦诚说:“父母有早生贵子早得福的想法,我高中毕业后,他们就张罗着给我找对象,对方是个本分姑娘,比我小一岁,文化程度只小学,但人很勤快,针线活和农家活样样精通。她家是贫农,她不嫌弃我的家庭,我自然就没什么可挑剔的,当时的婚姻不像现在这么讲究,结婚就是组建家庭过日子嘛!到第二年春节我们就结婚了。”
庄欢龙说:“不过那时你已经23周岁了,也理应结婚生子了。”
孙德龙似乎很自满地说:“亏得我结婚早,生了两个女儿,所遗憾的是没生儿子。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生女儿的好,我的堂哥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夫妻俩可没有我们夫妻有福分,少得可怜的退休金还得倒贴给第三代。”
庄欢龙问:“你生了两个女儿,当时生活压力比只生一个要重得多吧?”
孙德龙不否认:“这也是事实,我们夫妻俩为了两个女儿也是吃足了苦头。那时是靠劳动挣工分,到年底每个工值多少钱你也知道,好在我老婆能吃苦耐劳,在外挣工分不输同等妇女,在家养鸡养鸭种好自留地,除了必备的油盐酱醋,肉基本上到过年过节才买。”
“那两个女儿的营养怎么考虑?”庄欢龙问。
孙德龙笑笑说:“穷人家的孩子命硬,我的两个女儿吃什么都长肉,不过我们夫妻俩也不会让她俩常吃咸菜地瓜干,我喜欢抓鱼摸虾,鸡鸭蛋是现成的,俩姐妹养得都胖嘟嘟的,我们夫妻俩再苦也开心。”
“那你们夫妻俩忙着挣工分和家庭副业,女儿们的学习是怎么关心的?”庄欢龙想到他的两个女儿学历都很高,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孙德龙很有成就感地说:“这应该是我的功劳。大女儿上了小学后,我就精心地辅导,不过大丫头很有天赋,一点就通,倒没让我过多的费精费神。姐妹俩相差两岁,到小丫头上小学的时候,我就没办法操心了,因为我们夫妻俩为了家庭的收入,向银行贷款买了条水泥船搞运输。我就关照大丫头,不但自己把书读好,还要关心好妹妹的学业,我那大丫头很懂事,真的替我们分担了责任。我们很少回家,一次回来,受委屈的小丫头就哭着告状,因她回家作业写作业偷懒,大丫头经常打骂她。”
“你们对小女儿的告状心里是什么感受?”庄欢龙问。
孙德龙说:“老婆心疼地责备大丫头,我相反,当地表扬了大丫头批评小丫头,并吓唬说若再不听姐姐话,读书成绩不好,就不买新衣服,如果考试成绩不好,就送人不要她。”
“你这不是简单粗暴嘛!”庄欢龙指责。
孙德龙很有主见地说:“对孩子一定要有威严,他们害怕什么就针对什么,你哄或者讲道理,他们反而不当回事,至少我认为我的做法是对的。打那后,小丫头就不再告状了,大丫头也悄悄地跟我说,小丫头真的害怕被送人,对学习就不再偷懒,对大丫头也言听计从。所以我很感激大丫头,她分担了我们的责任,不但自己努力学习,而且还带好了妹妹的读书成绩,在两丫头的学业上,我们真的一点不操心,一路升学到大学,都是她俩自己的努力。人家子女花钱请家教,我们一点不花这冤枉钱,两个丫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