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录里看到杨大弟名字,庄欢龙想到学校的一个跟杨大弟常搓麻将的老师说,杨大弟有很好的人脉关系,如果珍惜利用,也是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可他的心思花在玩乐消遣上,不是跳舞就是搓麻将,就碌碌无为到退休。
回想这个在课堂里“夜郎自大”的杨大弟,庄欢龙决定去走访一下。
杨大弟对庄欢龙的前来,极为高兴,泡着茶调侃说:“欢龙啊!你终于想到我这个穷兄弟。”
庄欢龙回敬说:“你就不要装穷了,听人说你天天搓麻将,打得还不小。”
杨大弟笑笑说:“女婿收入高,他让我享受晚年,再说我手气也不差。”
“算是你家烧高香,生了个千金,得到个金龟女婿。”庄欢龙调侃说。
杨大弟得意地说:“我这一生也真是烧上了高香,基本上没吃什么苦。我爷爷掩护过地下党,算是为革命作了点贡献,属于红色家庭,家里的男丁又是三代单传,所以我出生后就得到爷爷奶奶的宠爱。”
“那你怎么会成了我们六班的同学?”庄欢龙有点搞不明白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杨大弟说:“这事说来话长。”于是就说开了。
杨大弟的父亲是大队长,政治觉悟还是蛮高的,上面也比较信任他父亲。县里有一个问题十分严重的老干部,据说是陈毅的部下,被强制地派遣到他们大队改造,并让他父亲负责监督,那老干部也就吃住在他家。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杨大弟父亲竟让那老干部感化了过去,为了遮人眼帘,在批判会上,他父亲总是带头批判老干部的问题,而在生活和劳动改造中处处照顾他。
管制改造到第三年,老干部因体内留有弹片,经不起长时间的劳动折磨,体力渐渐不支地病倒了,杨大弟父亲不但提出让老干部休息,还捕鱼摸蟹细心地给予营养。
激进分子很不满,就把情况反映了上去,公社有关干部就下来了,狠狠地批评了杨大弟父亲的政治立场问题,并让激进人员派监视老干部劳动。
一天,老干部发高烧,监视的人竟丧心病狂地逼他出去劳动,杨大弟父亲就跟他们争执地不让,他们再向上面汇报,公社负责人恼怒了,在老干部的批判会上也批评了他父亲。
杨大弟父亲对自己遭遇倒不在乎,让他不能容忍的是,激进分子要把让老干部转移监督场所,他父亲就坚决不同意,因为他虽然被批评,但大队长一职还担任着,激进分子就不敢硬来,只得再向上面告发。
公社负责人再次恼怒,就对杨大弟父亲放狠话,让他在袒护老干部和大队长职务之间作选择。结果,杨大弟父亲就选择了袒护老干部,并对激进分子说,除非老干部不在大队接受劳动改造,否则就不能离开他家。
毕竟杨家是红色革命家庭,老干部只是身体的健康原因,又没犯新的错误,公社负责人也只能免除了杨大弟父亲的大队长职务。老干部虽然让他父亲给袒护下来,但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在他父亲焦急如焚的时候,林彪的‘九一三事件’爆发了,陈毅得到了平反,上面也就接老干部去医院接受治疗,但未官复原职,杨大弟父亲所谓的问题当然也是拖着,于是,读高中的杨大弟也就分配在六班。
“怪不得你在读高中时没有一点自卑神感,”庄欢龙说。
杨大弟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自卑呢!我父亲虽然免职,但没有开除党籍。再说,陈毅平反后,县里马上接那老干部去县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了,我父亲的问题还严重吗?”
“那高中毕业后呢?”庄欢龙问。
杨大弟说:“我走出学校那年,那老干部已官复原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责成公社恢复我父亲的职务,所以我毕业后基本没有到田里参加劳动,一直在大队混闲差。第二年冬季征兵,我年龄合格就去参加体检,可身体指标不达标,但我坚决要去当兵,我父亲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