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对我说,‘你别怕,分家更好,省得我找不到户口本,办不了结婚登记和让你上户口。你回去后不要跟二老说实话,免得他们心里瘆得慌。我把户口分开后,就让亲朋好友帮忙将就地搭两间草房,也请你受点委曲,事情闹腾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准备办酒席了,我们领到结婚证后就直接生活在一起。”
“放心,跟我过日子,你绝对不会受委曲,谁敢嘲讽你,我撕烂谁的嘴。’我听了心里就再没有委曲了,回家跟你外公外婆说事已谈妥。”
“三个月后,你爸拿着户口本和大队开的结婚证明来了,我就拿了家里的户口本,和你爸一起去大队开结婚证明,然后到你们公社的民政部门办理登记。”
“半个月后,你爸拿着结婚证就来接我,尽管没有像样地娶亲,你外婆还是烧了几盆菜,你外公还跟你爸喝了点酒,你爸在酒席上向你外公外婆作了保证,决不会让我吃苦受委曲,为安慰我父母,饭后你爸聊了许多话。当我就拿着已整理好的衣物跟你爸走时,免不了有点不舍地流泪了,而你外公外婆没有一点伤感,而是笑着相送。”
“我到了你爸的新家时夜已很深,村上人谁都不知道我作为新娘子已经嫁过来了。我进门看到一床新被面,心里特别的幸福,尽管房间的布置没有一点喜庆,但我没一点别扭,倒觉得合情合理,因为我特别渴望这两人世界,当晚,我就成了你爸的人。”
母亲生性善良,父亲虽然跟爷爷断绝关系分了家,但她很尊重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和姑姑。见到他们总是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地称呼。
爷爷是板着脸不应,他恨这个地主成份的儿媳,让他受了牵连地丢了贫协干部一职。
奶奶他们都很喜欢母亲,特别是姑姑,只是在爷爷的虎威下,也不敢过分地表现出亲热。
母亲很贤惠,有好吃的经常拉着奶奶分享,父亲捉的鱼虾什么的也经常偷偷地送过去,有时还帮着做针线活。父亲嘴上关照母亲不要拿自己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但只要是母亲心甘情愿做的,他从不埋怨和责备。母亲跟父亲生活在一起很幸福,先后生育了一对儿女。
母亲嫁过来后没有遭受村里人的歧视,一是她农活样样精通,说话知书达理;二是父亲虽分了家,但父亲的成分还是贫农。她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做人。父母很会持家,省吃俭用地又造了三间瓦房,一家人生活得很开心。
父亲特别疼爱母亲,日常,自己让人开涮无所谓,谁要是让妻子受委曲,他决不容忍。母亲刚过门时,有人调侃说漏嘴,称新娘子是地主分子,父亲就逼着那人赔礼道歉,打那后就没人再调侃母亲。
因父亲自身过硬,又极为护短,张秀兰和哥哥也就没受同龄人欺负。母亲读过几年书,对他们兄妹的读书管得很严,哥哥有时贪玩,张秀兰没有,所以她的读书成绩一直很好。母亲的身份唯一影响的就是她读高中,让父亲硬是夺到了唯一的名额,只是被编排在六班,这对张秀兰来说没有一点自卑或失落,大家都是同病相怜,读书成绩都很好,反倒觉得是进了优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