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光明护着,让钱小娟的酒店从不出现记账、赊钱,她也渐渐成了镇上的名人。但人们对她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褒言,称赞她是能制衡“光哥”的不良行为;贬言,说她帮的是个有争议人。
政府成立拆迁办,动迁工作很复杂,表面看似大好事,折旧换新,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钉子户就是满天要价,工作的进展很受阻挠,弄得拆迁办主任十分的头痛,每次的例会请大家想办法出主意。
有人建议除非以恶制恶,可政府人员能以“恶”相相吗?就算能,谁愿意去碰个头破血流?有人又出馊主意“请人”,就算能请,去请谁?一般的小混混有胆无识,名气响的“光哥”谁能请得动?请到了又谁能制衡?闹出不可收拾的事端,岂不要影响政府的脸面?但为了顺利地开展工作,大家还是想着以恶制恶的主意。
有人出点子,如果请“光哥”,能制衡的就是“老姨”,关键是“老姨”肯不肯帮?她凭什么肯帮?
提到“老姨”,有人就想到了“老姨夫”,他不是也在机关工作吗?为了动迁“大业”,得想办法把“老姨夫”挖过来。这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主任了,主任似乎有点心动,说请示领导试试。
主任去请示分管副镇长,副镇长为动迁的事也伤着脑筋,可对主任的建议总觉得这不是政府的行为。主任为了能开展工作就磨嘴皮,副镇长只得松口,但关照,事关政府脸面,一定要谨而慎之。
人事调动是副镇长一句话的事,于是“老姨夫”调到了动迁办,并晋升为动迁办副主任。主任就把差使交给了“老姨夫”。“老姨夫”又把难题推到了“老姨”面前。
钱小娟并没有特别地排斥,她一直在为李光明有份“正事”做而操着心。她想,若李光明愿意,也算是给政府做事,便问报酬怎么算?丈夫说会按动迁进度比例结算,不会亏着李光明。
钱小娟心里明白,丈夫之所以晋升为动迁办副主任,是因为自己和李光明的特殊关系,为了丈夫的重任,她就应允了下来。
接到“老姨”的电话,李光明立马赶了过来,钱小娟就把心里盘算好的话说了出来,李光明觉得能挣政府的钱也算是个体面的事,再说做的是他本行,就点头同意。
钱小娟就打电话让丈夫请主任一起过来,主任因为有求于李光明,“光哥、光哥”亲热地称呼,对事宜的运作打了许多包票,李光明听后表示愿意合作。
送走主任后,钱小娟又不放心地关照:“光明哪!你可千万不能做有出格的事。”
李光明却说:“老姨,心软办不了事的。”
钱小娟提醒说:“你不要强势好胜,因为这是政府的事,但惹出了人命事,警察指定会抓你,也会连带我老公,甚至会牵连到我,冤不冤?”
李光明只得地点点头。
“还有一点,你以后就不能再听我一个人的话了。”钱小娟特别关照。
“还要听谁的?”李光明愣眼问。
“要听政府人员的。”钱小娟叮嘱。
“那我做不到,这些家伙能有几个说人话?”李光明不屑地说。
钱小娟想,李光明的话打击面虽有点大,但也不是没有半点道理,便退让一步:“那老姨夫的话你总能听一点吧!”
李光明表态:“听得进的听,听不进的就不听。”
钱小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她关照丈夫,要一步不离地盯着他,一旦场面控制不住立即打她电话,拼死也要拖住他,不能闹出人命事故,丈夫遵命了。
李光明带着他的手下们行动了,钱小娟担忧他闹出大事竟没心思经营酒店,每天留意丈夫的电话,还好没打来,她的心稍微安宁些,晚上总要跟丈夫问这问那并刻意关照,刚开始的半个月,李光明尽管没有闹出出格的事,但钱小娟还是整天地提心吊胆。
动迁办“以恶制恶”的方式运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