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泉对聚会不再排斥,让庄欢龙似乎找到解决六班难以聚会最大难题的突破口,便对同学的游说增添了点信心。他觉得,既然李晓林和刘国民设想由他们几个老板出资筹备聚会,那他就先走访商议时提到的几个老板同学,顺便听听,他们对同学聚会意见是否统一。
东片已经走访了李晓林和郭宝泉,庄欢龙就决定找西片的张伟其。
想到张伟其,庄欢龙有点自责,同在一个镇,高中一别几乎没有碰面过,刘国民说张伟其性格有点孤僻,在老板圈里极少应酬。后来刘国民让庄欢龙赴一个老板群饭局,说是张伟其也在其中,得知饭局不是刘国民和张伟其做东,庄欢龙就脸薄没去。
如果说,庄欢龙之前不在意跟张伟其联系,那么现在为了走访,他不得不主动联系,电话通了后就歉意招呼:“张伟其,我是庄欢龙,真是不好意思,你我同在一个乡镇,只因各忙自己的工作,竟是迟尺天涯也未曾谋面。我年前刚退休,这一空闲了,便想念起你这个老同学来,冒昧打电话过来,你不会见怪吧!”
“哪有见怪的道理?你有了空闲就想到了我,倒让我有点歉意。”张伟其客气地回话。
庄欢龙自然客套过去:“同学之间谈不上歉意,只需相互间惦记。不瞒你说,高中一别后,班里的同学除了刘国民,其余的几乎都没接触,你的手机号码,我也是前两天从刘国民那儿要来的,这春节已过完,公司的事一定很多吧?”
张伟其说:“我已放手了,不想辛苦地准备享点清福,人生短暂,一晃就老了,得好好珍惜余下的日子。你说你也清闲了,那就常来坐坐,我爱清静,既然退位了,也不想出去应酬,基本上呆在家。”
“改日我来造访,你把住址发给我,我有时间就过去,咱们老同学得好好叙叙旧。”庄欢龙很欣慰,张伟其注重同学情地先相邀,他的走访也不急于一时。
刘国民曾说过张伟其性格孤僻,为了有效走访,庄欢龙就去了刘国民那儿坐了一下午,对张伟其侧面作一些了解。
两天后,庄欢龙打了电话后就驱车走访张伟其。
庄欢龙由于备足了功课,跟张伟其聊谈的气氛很融洽,也顺利地采访到了他的人生经历。
张伟其的童年很幸福,父亲虽识字不多,但对农作物的生长很精通,从生产队长做起,一路提升为大队长。他的童年生活是过得无忧无虑,享受在父亲的光环下,在村上无疑成了孩子王,不过他没有仗势欺人,因父亲没有宠他,打小就叮嘱他要学会谦让。
张伟其性格本就温和,不论在什么场合,从不跟同伴们争名夺利,他智商很高,上学后,读书成绩一直是领先。
命运所谓的不幸,是父亲被撤职。
尽管张伟其自懂事起,一直没有居高自傲,跟同龄人相处得比较好,因父亲的原因,同伴们就开始歧视起来。
张伟其搞不懂世人的嘴脸会多变?之前恭维他的父亲人说翻脸就翻脸,跟他友好的小伙伴竟不再理睬,他难以理解地问父亲,父亲对他说:“你还小,不会理解的。但你不要去争辩,更不要去记恨,惹不起就躲开点···”
父亲的关照,张伟其虽不能真正理解,但他还是记住了父亲的话,惹不起就躲得起。
自生活的色彩不再缤纷起,张伟其那温和的性格也就慢慢地趋向了封闭,成长路上学会了沉淀和思考,在学校里属于沉默寡言一类,一直延续到高中。
在高中的学习生涯,面对姚祖民跟郝老师“对仗”的整个过程,让善于思考的他真正懂得政治是不讲道德和道理的,也理解其他班对六班的歧视。
毕业后也是默默无闻地当起了农民,好在他的心智已开始成熟,能忍辱负重,运动对他的打击不是很大。
拨乱反正,父亲获得了平反,让张伟其见到了父亲的胸怀,父亲没有对犯错误的人落井下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