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泉对恩师惟命是从、敬重有加,可对门卫值班的父亲不给脸面、随意指责,让员工们常取笑自己的老板厚“师”薄“父”。
其实他并不是不孝顺父亲,是因为他父亲特别宠溺孙子,这让郭宝泉很气恼。对教养后代,农村人是信奉“棒头里出孝子,筷头上出逆子”,可他的儿子就是典型的筷头上出的逆子。
儿子娇生惯养,不肯吃苦也罢,可书也不好好读,因家里有钱,他就拿着钱沉浸了游戏房,刚开始是几百出进,后来是成千输赢,一次次输,就一次次拿。儿子在母亲那里要不到钱,就到奶奶那里要,开口就是一千,要了一次又来第二次,老人心疼钱了,就跟他提起这事。
郭宝泉就追问儿子,问他拿奶奶的派了什么用场?儿子理直气壮地回答:“请同学们客了,我请客还不是给你老爸长脸!”
儿子的一句“给老爸长脸”,马屁拍得到位,让郭宝泉虚荣地不去计较,他认为,儿子虽有点破费,但毕竟请客了同学。直到一次偶尔碰到他的班主任,班主任告诉他,说他儿子的心思不是在学业上,而是沉迷于游戏房。
郭宝泉顿时火冒三丈,但他没有情绪失控地去学校教训儿子,而是采取了跟踪的方法,在游戏房揪了儿子回来,到家后就一阵暴打。
郭宝泉对儿子暴打有点失去理智,引起了父母和妻子极大愤慨,面对母亲和妻子以命来庇护,他就谴责这种庇护是害,可妻子说了一句让他无奈的话,“你追求我时怎么说的?决不让我受伤害。你打儿子,不是让我受伤害吗?”
尽管这指责是歪理,但郭宝泉不得不收手。
“看来你对妻子还是有一定的敬畏?”庄欢龙笑着问。
郭宝泉苦笑一下说:“我的长相不怎么样,妻子是当时在全大队是最漂亮的姑娘,追求她的人很多,如果她在追求者中,论相貌挑选,我肯定是排除在外,她父母根本不看好我,为了得到她,我追求她时许下了许多承诺。她虽让我说动心,但对我的考察也是有条件的,所以我强迫自己要出人头地,直到我筹建弹簧厂成了厂干部,才不嫌我家只两间平房愿意嫁给我。”
庄欢龙笑笑说:“所以你对她一直很宠。”
郭宝泉点点头:“结婚后,她虽传统,但很粘,我不得不遵守诺言地宠她,至少在婚后十年间,我对她是百依百顺,起到我进驻工业园区,她以闹离婚来阻止,我就不再依她了。”
庄欢龙想引出点内容,便笑着说:“这我也有同感,我妻子在婚后的几年间,就特别的粘乎,一到晚上,就对我寸步不离,就是出门散步,不到一个小时,就要拉着我回去。”
郭宝泉也笑着说:“不过我妻子就喜欢粘在我身边,那时的晚上我也不想出去,要考职称有许多资料要看。我在看资料时,她不会打扰做针线活,等我看得差不多了,她才要求,基本上是习惯成自然。后来我们搞个体企业,她就不再粘我地共同挣钱。不过儿子是她的命,从小不让他受委屈,反正经济条件可以。我忙着个体的事业,儿子的成长一直由她在操心,可她对儿子的不成器,不但干涉我的教训,而且还拿话狠狠地刺伤了我的心,觉得她不可理喻。于是对她的宠爱也就慢慢淡薄了,生气时甚至不愿理睬。”
由于妻子的横加干涉,让郭宝泉不能彻底教训儿子,他气极了,也就不管不顾了,一头沉浸在厂里忙管理,直到夜深才回家,有时甚至不回家。
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不管不顾的随后几年间,他儿子竟不知悔改,先后输掉了近500万,直到上门逼债一笔400万的高利贷才暴露。
事已至此,郭宝泉只得认账,他不再暴打儿子,只是把怒气出在父母和妻子他们身上。特别是对父亲,庇护孙子最厉害,所以他时不时地朝父亲发火,有时还当着员工的面,以至他父亲一脸委曲告状到高工那儿,恩师的干预,让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