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
“还有多久?”
聂鹤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僻静的花园。
刚刚他一过来,这边零散的宾客就尬笑着往前边饭店大厅走去了。
于是这花园现在就剩下他和旁边的副官了。
副官笑道:“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您就可以走了。”
总要等新人宣布开宴,喝杯喜酒才能离开。
还有就是元帅交代给少帅的另外一个任务,看样子大概是完不成了。
他们站着的这个位置离前厅也不远,方便及时回去喝酒撤退。
这里和前厅隔着一道门,隔音倒是挺好的,那乐声都被遮掩了许多。
聂鹤卿干脆在饭店花园的长椅上坐下,这正好斜对着饭店前厅。
他的目光飘忽,大概是在放空大脑。
他瞧见二楼那有个房间开着灯,阳台窗的帘子被风吹得凌乱。
聂鹤卿的听力很好,听得见花园的虫鸣声,也听得见那前厅那微弱的说话声,还有二楼那门被打开的声音。
“小姐,快起了……准备到时间。”应该是女佣的声音。
聂鹤卿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好笑,他想这是谁家的娇小姐,这个时间了还在睡觉。
这次来,义父在信里还让他找个合眼缘的姑娘,他可不想。
他怕是应付不了这些娇小姐,而且他不知轻重,没有心思和她们打交道。
那女佣又无奈地唤了一遍:“小姐,下边马上要开始了……”
——
许意晚刚来耳朵就嗡鸣,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在唤她醒。
她半睁开眼睛看过去,女佣松了一口气,“小姐,快去换身衣服,准备到时间了。”
许意晚还没来得及整理记忆,不过不影响她应声:“好嘛好嘛,我知道啦,现在就去。”
她打算趁换衣服的时候整理一下记忆。
咦唔……她摸了下手腕,转头看向阳台。
这么巧就遇上了?
她眨了下眼睛,连拖鞋都没穿就快步走到阳台那。
然后对上一双眼睛。
聂鹤卿刚才本打算起身走去饭店前厅的,但听到那位“娇小姐”的声音后不知为何停在了原地,依旧是坐在那长椅上。
然后就瞧见了那位“娇小姐”的真面目。
她穿着白色的洋裙,有些单薄,姿态轻松地趴在阳台围栏上,脑袋微微倾斜,耳垂那缀着的珍珠明晃晃地映着光。
她一边的发丝跟着垂落,另一边则是被她挽至耳后,还别了一枝白色的花,五官很精致,唇角带着抹笑。
他不知为何忽然绷紧了姿态,又是想着衣领应该没歪吧?帽子应该没歪吧?
许意晚抿唇一笑,这回好幸运啊,一来就见到了。
她正要和他认识一下,后头的女佣又催了下,“小姐,您去阳台那做什么呢?礼服给您拿过来了。”
好吧,这下没时间和他认识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已经见到了。
她回头道:“好好好,我知道啦。”
她又转过头,想了一下,把耳朵别着的那枝花摘下,“接着啊。”
她的笑很软,声音也是甜软的。
那枝“花”被抛了过来,聂鹤卿匆匆站起往前跨了几步,接下那枝“花”。
再急忙抬头去看,阳台那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聂鹤卿低头注视着那枝花,神色不明。
这枝花是白色鸢尾花,不过其实这是用绢布做的,用纤细的铁丝撑着,中间还勾着几颗小小的珍珠,花枝是黄花梨木。
虽然是绢布做的,但是它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很好闻,是他喜欢的味道。
啊对,刚刚,她是别在耳朵上……
聂鹤卿忽然觉得手上这枝花在发烫,别开眼,问后边的副官:“她是谁?”
副官悄悄瞥了眼他手上那枝花,